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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电影的配乐是什么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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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电影界的音乐法师
浅谈王家卫的电影中使用的配乐
林夕说过,小时候不敢去看鬼片,但只要把耳朵堵上,就不会感到那么害怕。可以说,自从有声电影出现以来,音乐在电影中的存在感就一直上升,无论是背景音乐还是电影主题曲,都可以为电影增色不少,当然是得好的音乐了,不好的或者说不合适的音乐只会给电影减分。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认可音乐作为电影中的一部分发挥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比如很典型的有丹麦最杰出的导演拉斯·冯·提尔。1995年他与其他三位导演共同签署了“dogma95”宣言,提倡所谓的“电影十诫”,具体是这样要求的:
1、必须实地实景拍摄,不可以搭布景和使用道具。如果必须使用道具,则必须去有道具出现的地方拍摄。
2、不可以在影像之外加入额外的音响效果,除非该音乐在拍摄时正在播放。
3、必须采用手提摄影方法。
4、必须使用彩色。不能制造特殊的灯光效果,如果现场太暗,暴光不足,可以在摄影机上加机顶灯。
5、不可以使用任何滤镜。
6、不可以有表面化处理的场面,如谋杀等。
7、故事必须发生在现代的环境里。
8、不可以拍摄类型电影。
9、电影制式必须是35毫米。
10、导演的名字不可以在片头和片尾出现。
这样的要求简直与世界主流包括好莱坞拍摄手法背道而驰,在拉斯·冯·提尔看来,这一切要求的目的在于反对当代电影业过度包装而忽略电影最本质的要素——故事与角色,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类型电影、商业大片都太浮躁了,我们应该追溯电影的本源,还原电影最纯真的模样。这么说的话,电影配乐和主题曲都是与电影的本质相违背的,音乐对电影来说没有半点益处。但这显然是偏颇的判断。
拉斯·冯·提尔
电影插曲确实存在滥用观众情感的问题,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鬼片的拍摄,假设你将所有的音效都关闭,只盯着画面看《午夜凶铃》,恐怖指数绝对会下降,它远远没有你听着音乐去看那么让你感到恐怖。也就是说,我们受到音乐的感召几乎与剧情不相上下,甚至于超过剧情。此外,确实存在很多电影公司利用电影主题曲宣传唱片,在明星与电影相挂钩的情况下,主题曲的插入实际上是一种营销手段。更好笑的是,很多的电影配乐、主题曲根本就与电影主题无关,或与电影内容不相关,这就要考虑到导演以及音乐监制的音乐水准了。
既然说到了导演,我们就此切入正题吧。前面提到了有人认为音乐是有损于电影本质的,但并不是所有的音乐都这样。或许可以这样理解,只有符合电影主题、反应当时人物心理状况、配合当时故事进程的电影音乐,才是合格的电影音乐,而在此基础上,能够深化电影主题、将观众带入人物内心活动、推动故事进程的音乐,则是更高水准的电影音乐。我想说的王家卫,就是我心目中的最高水准。将一个故事说清楚不容易,比如李安。将一个画面拍好看也不容易,比如张艺谋。选一个好剧本也不太容易,比如陈凯歌。而王家卫,故事总是说不太清楚,剧本经常在拍摄当天赶出来,就连那些好看到爆炸的画面,大多也是杜可风的功劳。但不得不说的是,王家卫确实有着极高的音乐水准——这里指的是在电影界中。他拍的电影,像是不同风格的音乐组合而成的,但奇妙的是这些不同风格的音乐常常诉说着同一个主题。
王家卫
首先是《旺角卡门》。这里有两首歌不得不提——林忆莲的《激情》,刘德华的《痴心错付》。《激情》播了很久,从刘德华上大巴去找张曼玉开始,一直到电话亭里的激情拥吻,期间经历了期待与失恋,华仔的内心戏超级足。在地铁站相遇的时候,他看到对方的身体湿漉漉的,也没有穿bra,棕色的裙子上方,扣子都没扣好。张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华仔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那只杯,我已经找到了。”就像歌词一样:肌肤都紧张地拉紧只因你就荡来,不可转弯的一颗心不管有没有未来,仍留在禁地赌赌我运气。
电话亭里的激情相拥,与《激情》互为一体:漆黑之中等待你再次与我一起,火一般的嘴唇浪漫地令我不羁。
影片最后,墨镜强行让学友和华仔领便当,本来很套路的结局,也因张曼玉爆屏的演技和一首bgm《痴心错付》变得很悲壮。在对讲机里张小姐说,“买不买铁打没紧要,最紧要是早点回来。”的时候,又听到“独个自离别去,横竖情已枯死。”,情绪真的有被煽动到,尽管知道这是个套路。
《旺角卡门》是墨镜王导演的处女作,在这部片中,虽然并没有后面几部作品的音乐那么国际化、有内容,但已经比很多导演强了。首先,这两首歌曲都与情节十分贴切,要激情的时候给激情,激情中又带着纠结和迷茫,想给又不太敢给,欲望的克制与张力在《激情》中得以展现。其次,这两首歌都很好听—-基本奠定了墨镜优秀的音乐审美。个人观点是墨镜的电影,无论是主题曲还是bgm都很好听。
《阿飞正传》之后,王家卫的音乐开始有了深重的个人风格。墨镜开始走上“国际化”道路,经常使用外文歌曲。《阿飞正传》几乎都是外文歌曲。旭仔在床上抽烟,他将收音机打开,随着一首《Maria Bona》慵懒地跳舞,他想象自己就是那只无脚鸟,一直飞呀飞,直到死为止。颓靡的气质在张国荣的演绎和音乐的渲染下扑面而来,破旧阴暗的房间,镜子中不愿意看到的自己,随意的舞步—-这些是通过镜头呈现的,神奇的是《Maria Bona》几乎是以一种欢快的旋律演奏,恰好与旭仔的寂寞形成对比,让寂寞更加冷清。《阿飞正传》结尾梁朝伟梳头,这一段用的是《Jungle Drums》,音乐先抑后扬,给人感觉滑稽、欢快,我总猜想梁朝伟饰演的角色就是获得新生的旭仔,伟仔对着镜子梳头的情节与旭仔打完架梳头的场景作对照,就会发现两人对容貌的极度自恋,只不过旭仔是随性,伟仔是谨慎。这里用欢快的音乐落幕,大概是想传达一种希望,旭仔的成熟,或者说再出发;但同时又是滑稽甚至有点引人发笑的,隐喻这种成熟终究也是浮于表面的,所谓再出发也终究会回到原点。
既然提到了哥哥和伟仔,就不得不提最爱的《春光乍泄》了。对于春光,我只能说太完美了,每首歌曲都可以让我反复去听。当然最爱的是《Cucurrucucu Paloma》,也就是“鸽子之歌”。
《cucurrucucu paloma(鸽子)》
人们说夜里他会彻夜哭泣
人们说他只是吸烟喝酒
人们发誓上天听到他恸哭也会动容
他为他受了那么多苦
即使在他临终时还呼唤着他的名字
咕咕咕……他在歌唱
咕咕咕……他在欢笑
咕咕咕……他在哭泣
……他死于致命的激情
忧伤的鸽子一早前来歌唱
飞到那间孤单的小屋前
小屋木门大开
人们发誓那鸽子定是他的魂魄
他仍然等待着他
等待那可怜的孩子回来咕咕咕……我的鸽子不要哭
石头和鸽子永远不会知道
他们如何会知道什么是爱情!
其实何宝荣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他的欢笑与得意,掩饰了他的孤独与不安,他的激情是致命的,正如歌词里的一样,他希望黎耀辉永远等待着他,但最终他离开了,一个人到了瀑布底下。此时响起了《Prologu》,黎耀辉后悔没有等何宝荣,但一切都晚了,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都无法让何宝荣转头,谁让他是一只高傲自恋的无脚鸟呢?《Prologu》是绝望的,是过去式的,仿佛层层翻涌的暗流,隐喻瀑布的同时也反射了黎耀辉的纠结与绝望,这些心情都像瀑布一样被卷入漩涡深渊,最后阿辉被淋湿了全身,忘却了何宝荣。
我很喜欢两人在厨房交叉舞步的一段,背景音乐是《Milonga for 3》,演奏者是Astor Pantaleon Piazzolla。这首音乐本身是很长的,电影中只截取了一小部分,也就是最前面的一段。这一段音乐是极其凄迷的,缓慢的旋律就像俩人的舞步,凄迷的音调就像不稳定的情感关系,冰冷的音乐氛围就像厨房四壁一样毫无人性,他们只得在阴暗的厨房起舞,在破旧的一角享受愉悦,这种愉悦是让人窒息的偷欢,是看不见未来的暂时偷安。这首音乐放在这里真的是绝了。
关于《春光乍泄》,要讨论的太多了。比如Frank Zappa。《Happy Together》原本墨镜是想找Zappa的,但最后只能找到香港的Danny Chung,对于他来说,Danny就是香港的Zappa吧。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这首《Happy Together》很莫名其妙,这部片的结尾他们三的任何两人都没有stay together,反而各奔东西,何宝荣甚至还被扣留在阿根廷,为何要用这首如此欢快的歌?墨镜王是不是脑子秀逗了?其实仔细看就会发现,结尾出现了邓小平的死讯以及香港回归的报道,而且黎耀辉结尾去到了台北。这里或许存在两岸人民的政治诉求,希望不是我想太多……更为重要的是,黎耀辉乘坐台北公交的时候,脸上挂着的笑容实在太灿烂了,仿佛开启了一段全新生活,没错,他摆脱了何宝荣,也许分开对他们俩来说是一件好事,分开才是真正的happy together。何宝荣想要看瀑布,黎耀辉想要看的却是何宝荣,两人在恋爱中的关系本就是不平等的,这种不平等的关系最终还是会崩溃。
刚刚提到了Frank Zappa,就顺便提一下他的《Chunga’s revenge》和《I have been in you》,也是《春光乍泄》的相关歌曲。其中《Chunga’s revenge》是何宝荣在轿车里抽烟的那一段。这个风格诡异的大叔比墨镜更强调个人风格,比如他的《Bobby Brown Goes Down》讲述了一个狂妄男子追求女性歧视女性最后和一个同性搞SM的故事。
墨镜王的电影中,一些音乐甚至能帮助人物形象的塑造。最典型的莫过于出现在《重庆森林》中的《California Dreaming》,这首歌由美国民谣组合The Mamas & The Papas(妈妈爸爸乐队)演唱,还被用在了《阿飞正传》,可以说是很具感染力的一首歌曲。我每次听到这首《California Dreaming》,就会回想起王菲拿着沙拉酱和番茄酱随意摇摆的场景,想起两人的脸庞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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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导演指导的影片并不多,但不可否认的说,都是经典。独特的镜头语言,独特的风格,音乐背景等。共同组织起独特的王氏电影特色。
其他网友回答
王家卫电影的配乐,不得不说那《重庆森林》里的那首《加利福尼亚之梦》,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