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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生活花絮 ( 十一 )
——一我爱我的连队
( 上 )
时光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却留下了难忘的从前;
岁月改变了我们的容颜,改变不了深情的怀念。
一,走进连队的路。
1,我想当一个兵。一九五八年我在故乡,陕西省鄜县张村驿公社参加大炼钢铁,因我表现好,吃苦肯干,遵守纪律,领导很喜欢,推荐我去给鄜县韩县长当通信员,因我不愿做侍侯人的事,没有去。后来把我吸收为共青团员,县人武部把我编入基干民兵,参加了军事訓练,在人武部干部的指导下,实弹射击打了三发子弹,我成绩优秀。从那时开始,我就想当一个兵。正好五八年底,征兵的好消息传来,我们钢铁连的领导,积极推荐支持,鼓励我报名参军。
2,体检。我很兴奋,我的向往就要实现了,然而我的体检并不顺利。当我检查到,称体重那关时,体检医生告诉我说:“你的体检到此为止,体重不合格,标准是四十五公斤,你只有四十四公斤,你回去吧”。他就喊下一个啦,当时我就和体检医生争执起来了,正在这时,一个少尉军官来了(后来才知道他是接兵的排长),他问什么事,医生给他说了情况,他看了我一眼,说:”让他继续检查吧”。就放我过关了,经检查其他项目都合格,就给我填了入伍登记表。没几天我就接到了正式入伍通知书,并限期到鄜县人武部报到。我和曾椅清,芮志清,孙龙兴,张立国,师涛海一行人,翻山越嶺步行约七十华里,按时到人武部报到。第二天早上,接兵排长带我们爬鄜县宝塔山梁,那个排长速度很快,我们都是些从小在山坡上长大的娃,爬坡越嶺难不住我们,他总想把我们甩掉,但大家都一步不拉的紧紧跟着,他在点评时表示非常满意。
3,发新军装。排长给我们说,早饭后大家不要到处乱跑,要给你们发军装,一听大家都很亢奋。饭后我正排队准备领军装,却通知我去医院作体检复查,主要还是体重问题。当我站到称上的时候,发现称指针显示出45.5公斤。我就很快跑回去排队领军装,领到了一套新棉衣,一套白布衬衣,一双白布做的袜子,一床一米宽的白布床单,一双解放鞋,一顶棉帽子,一根裤带,一幅背包绳带,一个塘瓷漱口杯,一个塘瓷碗,一个水壶,一个挎包,还有一个一米见方的白布包袱皮。排长带我们去洗完澡后,叫我们把新衣服换上,把换下来的打成包,写上地址寄回家。我们换上军装,都兴奋不已,仅管衣服,裤子都不一定合身,但大家都把手插在裤兜里,三五成群,在街上大摇大摆,逛来逛去,表现出一幅得意忘形的样子。午饭后,排长宣布杜银河是我们的班长,并强调说:你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军人了,不准把手插在裤兜里在街上逛悠。
4,第一次坐汽车,第一次住楼房,第一次没热炕睡。排长指挥我们把背包,放在车箱内摆成四排,人面对面,腿互相交叉挤着,坐在背包上。我们很多人不仅没坐过,也没见过汽车。大多数人都晕车,一路呕吐直到铜川,因为我们都是”刘姥姥”进大覌園第一次,绝大多数人也没見过楼房,我们晕晕忽忽的跟着上了,”五一”饭店二楼。那天晚上就睡在水泥地上,下边只铺一个白布单,我们热炕睡惯了,觉得地上硬梆梆的,而且渗凉渗凉的,正直十冬腊月,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我给我的堂弟曾椅清说:我们拿一床被子铺上,打伙盖一床被,他同意了,就這样在水泥地上度过了,入伍以来第一个夜晚。第二天由同时入伍的宋俊贤,他是延安师范毕业,是张村驿小学教师,我们当中有许多人,是他的学生。给我们教唱《我是一个兵》,也是我们入伍学唱的第一首歌。教唱前他还给我们,讲解了歌词的大义,就算是我们穿上军装接受的第一课教育。
5,坐火车。我们当中绝大多数人,也都没見过火车,车箱是铁壳的,没有窗户,里面黑糊糊的,用木板隔成了两层,人腰都直不起来,都躺着或坐着,上边没解大小便的设施,解小便时要两人在后边拉着,站在门口向外尿。大便只能强忍着。车要开往哪里去都不知道,车到天水火车站,才停下,叫大家下车解手。由于人多,厕少而小,大家拥挤的排着队,后边人听到蹲下的人,拉出屎的声响,就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连屁股都来不及擦,也有人因裤腿长不合身,必须双手提着裤子,不小心脚踩到了裤腿上而跌倒,闹了一些笑话。
我记得是一天的早上,火车停了,排长叫大家带好东西下车,说到站了。有人问这是哪里,说是兰州。来接我们的汽车已经停在火车站广场上了,我们排着队,又有序的上了汽车。约下午些,车开进了部队駐地操场停下,那里站了很多人欢迎我们。下车后我们被指挥着站成了几路纵队,有一个两杠两星军衔的人(就是31团团长王保功中校),简短的说了几句欢迎的话,就开始把我们往连队分了…
未完待续
真好,2020,4,10日于四川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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