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生物制品学杂志属于国家几类核心期刊?A类?B类还是C类?
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必须找你们单位的人事处,要一份相关资料A类B类C类,是各单位根据省里的文件,结合自己单位的研究方向,从国内和国际的全部核心目录里面进筛选,自己制定一个核心期刊目录,和自己科研重点方向最近的,是A类,其次为B类,依次类推,有些地方称为A、B、C类,有些地方称为一、二、三类。各单位的评判标准是不一样的,所以哪个刊物属于几类,必须看自己单位的规定。
由长春生物所主办的《中国生物制品学杂志》是国家一级专业性杂志,已刊载论文数千篇,被评为中华预防医学会优秀期刊,1999年改为国际版大十六开,有关信息被美国医学会检索系统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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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沃森生物出售子公司泽润生物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如果只看这一起“白菜价”的转让动议,或许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如果把泽润和它的前东家惠生集团、沃森等联系在一起,就会发现一段鲜为人知的资本迷局,进而可一窥他们的“底色”。
早在1998年世界油价震荡时,国家为增强国内产业竞争力及提高社会经济效益,对石油行业实施了史上规模最大的重组:
以黄河为界分别成立中石油和中石化。
华邦嵩
当时华邦嵩、华邦山兄弟刚成立的惠生工程,搭上了中石油发展炼化业务的快车,自2003年起先后获得中石油在兰州、大庆、吉林和辽阳等地的多个石化工程项目订单。
然而,伴随着中石油“向南”进击,西南地区的局势也很快发生变化。
2007年,中石油辽阳石化经理栗东生收到一纸调令,担任四川石化总经理。而背后的发令者,正是时任中石油总经理蒋洁敏。
于是,两位老“搭档”重逢,并再次擦出火花。2009年2月19日,华邦嵩与栗东生签下一笔大单:
在投资总规模达380亿元的四川石化彭州项目中,惠生工程共获得六套装置的总承包。
至于华邦嵩是如何拿下巨额订单的,业内外曾一时众说纷纭。但在味淡声稀时,剧情却正式反转。
多年后,“长安街知事”爆出:栗东生是“石油帮”核心人物蒋洁敏的心腹。“几百个亿的项目中,他只是上面安排负责配合的人。”
此外,他的落马被指“与四川石化部分工程存在巨额利益输送有关”。而这背后有周某的影子。
2013年9月1日,国资委原主任、中石油原董事长蒋洁敏落马。第二天,华邦嵩就被曝在接受调查而失联。
最终,华邦嵩被以行贿罪判有期徒刑3年,而栗东生因犯受贿罪获刑13年。有趣的是,他们签约的新闻至今还挂在惠生集团官网。
2009年2月19日,华邦嵩与栗东生签下合作大单。图/惠生集团官网
同样意味深长的是,2016年底刑满后,华邦嵩“浪子回头金不换”,拍拍屁股又继续坐回惠生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就像山西媒老板曾热衷投资影视,或中东土豪积极入局半导体一样,华邦嵩也没有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在油服行业之外,他还花大价钱投资过另一个行业——疫苗。
2003年,惠生工程与江苏新华化工机械共出资1000万元,成立上海惠生生物。华邦嵩拉来中生集团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科研处长吴克,做的第一个产品就是灭活甲肝疫苗。
为了让从零开始的惠生生物快速走上轨道,吴克又找到了一个背景强大的合作伙伴:沃森生物。
此后,2004年9月,惠生生物花费2000万元,购入沃森已获得临床批件的“精制甲肝灭活疫苗”。这创造出当时国内疫苗转让的高价“神话”。
紧接着,惠生生物和沃森逐步开展了更深入的合作。2007年8月,双方共同开发“精制甲肝灭活疫苗”稳定性实验论文,发表在《中国生物制品学杂志》 的月刊上。
直到三年后的2010年2月,这款疫苗正式获批上市。自此,已更名为泽润生物的惠生生物,开启了一场魔幻的图腾命运。
与此同时,登陆资本市场的沃森勾勒起“大生物制药”计划蓝图,并通过一系列运作,向泽润等一众药企发起了连环进击。
01
建构
结合历史进程来看,沃森生物不算是一家纯靠并购崛起的疫苗研发企业。相反,它的骨子里曾有科学研发的正统基因。
1997年,随着市场化改革在医药领域持续推进,昆明生物所举办了“计划经济”下的最后一次全国疫苗订货大会。
早期的昆明生物研究所
此后,“七大生物所”打破原本按片区供货的严格行政管制框架,开始跨区域销售。与此同时,新的疫苗厂家不断涌现。
在各家纷争、鱼龙混杂的行业环境下,时任昆明生物所销售部主任李云春早已成为“苗贩子”,并开始暗下决心自己干。
“那时国产疫苗工艺落后,质量标准低,我们隐约感觉行业面临重大发展机会。”
2001年,李云春持股的润生药业、陈尔佳持股的伯沃特生物,以及云南盟生药业,共同成立沃森生物的前身沃森有限。
陈尔佳与李云春是前同事,曾任昆明生物所助理研究员、团委书记。但其因不满研究所的体制问题,于1999年愤然离职创业。
沃森成立初期,曾有比较“高调”的梦想:为大企业搞医药研发服务,但在运作资金上却捉襟见肘。于是,陈尔佳亲去借了高利贷。
“我亲自去的,借了50万。”
然而,沃森的转机很快来临。当时上市不久的云大科技试图入局疫苗行业,并积极示好李云春和陈尔佳。
2002年,云大科技收购了沃森有限45%股权以及大连汉信100%股权,并且委派李云春和陈尔佳参与大连汉信的管理工作。
在云大科技的加持下,昆明生物所陆续有员工加盟沃森,其中包括基因工程试生产研究室主任刘红岩,及已退休的老所长郭仁等。
另外,成都生物所的研发骨干黄镇也加盟沃森担任技术总监。此前,他曾在成都所负责Hib疫苗(b型流感嗜血杆菌结合疫苗)和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的研发。
虽然团队建构在逐步完善,但在资本渗透下,沃森的“底色”似乎在发生改变。
2003年,沃森决定将投入大、周期长的灭活甲肝疫苗卖给惠生生物,同时转向主攻Hib等一系列细菌性新型结合疫苗,由黄镇主管。
而为探索产业化发展新平台,2004年4月,云大科技和昆明生物所合资成立昆明上成,另一方小股东是刘俊辉家族控制的四川汉逊。
不巧的是,云大科技当时面临两大股东天津经开和中国和平争夺控股权,之后迅速陷入自身难保的境地。
于是,仅仅两个月后,云大科技就宣布整体退出疫苗产业,并将持有的沃森和昆明上成相关权益转让给李云春、陈尔佳,以及刘俊辉。
自2005年起,沃森还分别引入玉溪地产、红塔创投和长安创投等机构投资。其中,玉溪地产对沃森的“助攻”作用尤其明显。
但在引入众多投资人同时,沃森也开始面临实控人缺位、资本不断“上位”等隐忧。
另一方面,沃森与玉溪地产、昆明生物所、昆明上成等一直存在“神秘默契”。这也被质疑其中存在大量利益输送或灰色地带。
不过,生于疫苗、起于疫苗,沃森似乎注定是“天之骄子”,神秘“助攻”一直没有停下。
2008年,面对错综复杂的历史和现实问题,时任昆明生物所领导李琦涵等力主疫苗技术不能丢,并推动昆明所收回昆明上成股权。
因此,昆明生物所收回刘俊辉手中的股权后,又用两项权益置换沃森在昆明上成的全部权益:
以成本价提供600万支甲肝疫苗予以销售;以1000万转让128亩已投入试生产的玉溪疫苗生产基地。
至此,沃森有限的建构及起家也告一段落。
不难发现,在沃森成立早期的每个关键时期,都会有耐人寻味的“助推者”出现。而这些“助推者”,大大地加快了其生长周期。
02
进击
在“国家队”研发班底及一众机构投资加持下,沃森的IPO受到投资者争相追捧。
2010年11月12日,沃森生物在深交所科创板挂牌当天,募集资金23.75亿元,超募逾18亿,市值最高超过150亿元。
李云春(左)
然而,时间刚好过去半年,沃森就“辜负”了投资者的热情。
2011年5月17日,沃森宣布停止PIKA 鼻粘膜免疫流行性感冒裂解疫苗、人工单链寡核苷酸增效狂犬疫苗及麻腮风疫苗研发。
这意味着沃森上市募股的三项目全部流产。
虽然沃森股价随后腰斩、一度跌停,媒体痛批其“涉嫌虚造募资项目”,但沃森对此不闻不问,并且拒绝回应。
而云南省证监局稽查处的回应也很诡异,“不清楚、不了解”。于是,沃森便继续“奇迹”般留在创业板上。
进入2012年,疫苗行业竞争已愈发激烈,而沃森主要仅有两支疫苗产品“打江山”,即Hib和A、C群脑膜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
“不畏浮云遮望眼”,李云春强调,沃森已不满足于仅靠内涵式的增长方式,同时要进行外延方式发展。
“我们有这样的能力。”
鉴于国内市场环境以及IPO超募等情况,李云春等管理层,推动沃森制定了“大生物制药”计划:
以自研疫苗为发展为主轴,通过并购发展“新型疫苗+血液制品+单抗”三大产品管线。
与此同时,沃森还要搭建“研发—生产—销售—流通”的完全产业链。
随着这项计划的逐步落地,沃森的进击故事似乎才真正开始。
但在自研疫苗上,沃森首先祭出的“大招”是:2012年3月,宣布停止已研发八年的9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申报被称为“全球疫苗之王”的13价肺炎疫苗临床研究。
毫无疑问,这次“弃9改13”的做法依然在市场引起了争议。因为除了研发难度,13价疫苗还面临国家是否采购等系列门槛。
然而,在公司发展策略上,陈尔佳表示,“在沃森,关于科技活动所有的资源配置和行为方式,都必须指向唯一的目标——保证企业在市场上成功。”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可以理解为,沃森要坚定走“贸工技”的路子。于是,后来沃森撤回在研疫苗项目,便依然屡见不鲜。
比如2013年9月,沃森就宣布撤回“吸附无细胞百白破、重组乙型肝炎、b型流感嗜血杆菌联合疫苗”药品注册。
另一方面,在公司的研发指导思想上,沃森管理层一再强调是“集成创新”,而非追求原创性。
可对任何行业来说,大举并购似乎都是实现“集成创新”最简单、有效的方式。而沃森深得其中“精髓”。
2012年底,基于以往合作基础,沃森作价2.65亿元,顺利收购惠生集团全资的泽润生物50.69%股权。
但沃森看中的并非泽润的灭活甲肝疫苗,后来甚至申请注销了泽润的甲肝疫苗批准文号。
显然,沃森收购泽润是为了HPV疫苗而来。因为泽润已经在研制的HPV疫苗,符合其“新型疫苗”管线战略。
2009年7月22日,泽润的“用毕赤酵母表达系统制备抗人乳头瘤病毒18型感染的疫苗的方法”,拿到了国家发明专利。
这项专利的发明人中就有吴克。可在沃森收购泽润前,吴克已经离开了,并在2011年3月创立了上海博沃生物。
随后,泽润又挖来巨头默沙东的研发部副主任史力,全力开发HPV疫苗。而史力的来头不小,曾是默沙东HPV疫苗Gardasil 的技术发明人之一。
泽润生物总裁、沃森生物副总裁史力
但一方面,惠生集团后期对泽润的控制力度显得并不够强;另一方面,华邦嵩也深知“不要将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于是,华邦嵩又出资1000万美元,力邀美国安进公司工艺开发科学总监周新华回国,组建了上海欣润药业。
后来,欣润药业正式更名为嘉和生物,主要从事单克隆抗体药物的开发,在研品种里有4个生物类似药对标国际一线产品。
时至2013年10月,华邦嵩被带走调查一个月时,便同意了沃森以2.91亿元收购嘉和生物的63.57%股权。这使得沃森在单抗药物领域也有了重要筹码。
自此,在一年时间内,泽润生物和嘉和生物,便从满身石油气味的“惠生系”过渡到了“沃森系”。而沃森的“大生物制药”战略蓝图,也得以初步完善。
03
迷局
为了进一步巩固及加强“大生物制药”平台,沃森生物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收购了越来越多的医药企业及渠道批发商。
不过,在这些收购案背后,常常伴随着错综复杂的资本迷局。简单说,就是有人“捷足先登”,然后沃森超高溢价收购。
比如2012年9月,新疆石河子隆臣投资以510万收购山东实杰51%的股权,301万收购宁波普诺51%的股权。
两个月后,隆臣投资又出资264万拿到福建圣泰药业51%的股权。
但神奇的是,2013年6月,沃森发布公告称,拟以合计最高不超过4.08亿元,收购隆臣投资持有的上述三家公司51%股权。
一个月后,沃森又发布公告称,追加约3.6亿元收购各公司剩余股权。
可以计算出,隆臣投资实控人苏李红,通过“精确打击”、提前布局,将1000多万股权卖出了4亿的价格。
无独有偶,沃森当时最大一起收购案同样迷雾重重,让人匪夷所思。
2012年1月至8月,四川方向药业、石家庄瑞聚全医药、成都镇泰投资和上海煌基商贸四家公司,以总计2000万元的价格收购了河北大安制药100%股权。
紧接着,沃森即收购了大安制药55%股权。
然后,同样是在2013年6月,沃森再宣布收购大安制药35%的股权。而沃森获得其90%股权时,两笔收购的代价是8.66亿元。
成都倍特药业董事长苏忠海
如果扣除大安制药前期向沃森及上述几家公司的总计7400万元借款,四家做局公司的实控人苏忠海(现成都倍特药业董事长)获利超7亿元。
另外,有趣的是,苏李红是煌基商贸的股东,而且与苏忠海都是四川人。而大安制药已连亏四年,当时更无任何营业性收入。
对于这两起收购价格太高、涉嫌“利益输送”的外界质疑,李云春只是淡然表示:
“收购价格是比较合理的”。传统疫苗市场容量有限,且市场竞争不断加剧。公司不得不求变,外延扩张进行产业布局。
基于此,沃森被迫继续大肆收购。
2012年至2014年,沃森在单抗药物、医药批发、血液制品领域,以总计5.56亿元分别收购了上海丰茂51%股权、重庆倍宁全部股权和广东卫伦21%股权。
但是,由于上海丰茂号称有6个“单抗大品种”,沃森在投资过程中认为技术有假,并以诈骗为由报警。此后,上海丰茂甚至有人涉案被捕。
可这丝毫不影响沃森自己的“骚操作”。
2015年,它将宁波普诺、山东实杰、圣泰药业和重庆倍宁四家医药销售企业,整合到山东实杰中,然后打包上了新三板。
至此,沃森的“大生物制药”计划布局基本完成。但不幸的是,“黑天鹅”却很快来临。
2016年,震惊全国的山东非法经营疫苗案发生。经调查,共计有9家药品批发企业涉嫌虚构疫苗销售渠道,其中山东实杰赫然在列。
后经审判,山东实杰被直接吊销GSP证书、营业执照并退市。但最终其又被卖给了李云春控制的德润天清和玉溪沃云,价格是7亿元。
在李云春翻云覆雨、“左手倒右手”背后,山东实杰得以继续存活的基础是:沃森旗下为数不多能产生盈利的公司。
受山东非法疫苗事件影响,沃森当年的营收出现断崖式下跌:从前一年的10.06亿元骤降至5.91亿元。虽然这时已几无并购,但沃森的扣非净利润仍为-1.46亿。
在沃森危难之际,云南省国资委旗下工投集团脚踩祥云前来“救场”。
2016年9月,工投以近12.4亿元受让玉溪地产,以及李云春、刘俊辉、黄镇三位自然人股东的近1.23亿股股份,然后以8%总股本成为沃森第一大股东。
当时沃森三位自然人股东合计套现近8亿元,其中李云春套现4.07亿元,刘俊辉套现3.47亿元,而黄镇套现0.5亿元。
在2017年全年,工投通过大宗交易等方式,继续增持沃森约7600万股,持股比例提高至12.99%。其中,李云春再次套现3.58亿元。
而在沃森逐渐走出“黑天鹅”影响、股价持续攀升的2018年,云南工投总计减持约9200万股,交易合计净收益5.53亿元。
在沃森的资本迷局中,或许还有很多难以理清的故事。但沃森处在关乎人们生命健康的位置,本不应该迷失方向或成为冷峻的“提款机”。
04
断臂
从资本运作角度来看,虽然沃森在收并购、产品研发等方面投入颇多,但扣非净利润大幅走低难掩转型的失利。
比如2014年,沃森的扣非净利润达-4.44亿元。除了几家医药批发公司的高毛利拉高总营收之外,沃森的净利润完全不能抵消收购所带来的亏损。
但为了支撑并购“步伐”,沃森转手卖掉了大安制药46%股权,换回6.35亿收益。可其中包含与交易对象博晖创新的对赌协议,为公司后来的业绩“滑铁卢”埋下暗雷。
而在2015年惨淡的是,沃森以“主要子公司及对公司净利润影响达10%以上的参股公司情况”为标准,所罗列的企业清一色负净利,亏损金额从几百万到几亿元不等。
于是,沃森在“大生物制药”转型上有些许动摇,并将优化营收板块提上日程。
在当年的年报中,“疫苗+血液制品+单抗”的战略提法,开始变为“疫苗+单抗+血液制品”。同时,主营业务分类再无血液制品。
这一变化带来最直接的结果是:2016年,伴随着在业绩震荡,沃森将旗下两家血液制品公司——大安制药31.65%股权、广东卫伦21%股权,出让给了博晖创新。
可到了2017年,大安制药没有完成对赌协议中血浆采集量的最低承诺,于是沃森不得不将手中剩余的大安制药股权赔给了博晖创新,同时录得5.3亿元的全年亏损。
经过几年时间的市场和监管规则“洗礼”,沃森曾经的“大生物制药”宏大愿景,靠谱选手仅剩泽润及嘉和生物。
而在开启战略管线收缩时,沃森也曾在单抗药物领域十分执着:加速对嘉和生物的布局融资、研发投入,以及增资控股等。
比如2015年,为保证嘉和生物的单抗研究,沃森引入阳光保险、阳光融汇与玉溪润泰为其增资9亿元,其中5亿元当年便已到账。
第二年,沃森继续为嘉和生物定增募资5.8亿,其中2.5亿元用于治疗性单抗药物产业化项目,1.7亿元用于研发费用,占总研发投入近一半。
此外,由于股权有所稀释,沃森通过购股、增资等系列操作,在2017年底时依然对价格生物保持了68.47%股权。
经过沃森近五年的投入支持和孵化培育,嘉和生物的发展势头也十分迅速,获得临床试验批件的产品,从1个发展成9个。
同时,其三大品种贝伐珠单抗类似药、曲妥珠单抗类似药、英夫利昔单抗类似药,都进入了三期临床,距离产品上市收获在即。
上海嘉和生物医药研发中心
但是,时间来到2018年6月,局势开始发生180度的大转弯。
沃森终究扛不住单抗药物研发的巨大财务支出压力,宣布将嘉和生物46.45%股权转让给HH CT,获得11.7亿元的投资收益。
对于转让原因,沃森给出的两点理由是:
第一,国内单克隆抗体成为热点,但行业内竞争加剧,对公司未来的经营业绩和现金流提出了较大的挑战。
第二,公司是为了更专注对13价肺炎疫苗和HPV疫苗的研发。
但是,这仍让许多投资者依然纳闷。其中一位投资者就在深交所互动易上向沃森生物质问:
“好好的一个嘉和生物,为什么突然要放弃控股权??”
根据沃森的回复,卖掉嘉和生物是因为缺钱了。不过,或许让沃森管理层意想不到的是,嘉和生物今年10月成功登陆港交所,IPO市值高达160亿港元。
由此,沃森错失近70亿投资收益。不难发现,几年时间过去,沃森在投资策略上依然有“成人之美”。
总体上,在抛下血液制品、单抗药物管线之后,沃森的“大生物制药”计划已经支离破碎,仅剩下疫苗领域的润泽。但是,沃森后来又计划把这颗“独苗”卖了。
05
争议
回过头来,沃森不得不重新聚焦疫苗主业。而在前期研发积累和后期投入加大的情况下,沃森在疫苗领域的基本面开始好转:
2017年上市吸附无细胞百白破联合疫苗;2018年上市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
尤其是今年5月,沃森上市了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这使沃森成为全球第二家获得13价肺炎结合疫苗上市许可的企业,打破了美国辉瑞公司长久以来的垄断。
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财年,沃森自主疫苗产品收入10.94亿元,同比增长32.53%,已占整体收入的97.59%。
其中,前三大的疫苗品种主要为Hib疫苗、23价肺炎疫苗和ACYW135多糖疫苗,营收占比分别为24.6%、46.4%和9.4%。
图/沃森生物官网
目前,在沃森的上市产品矩阵中,共有七个疫苗品种(八个品规)。
另外,泽润的2价HPV已进入生产申报阶段,获批后即可上市;9价HPV已处于一期临床试验末期。
基于此,市场正翘首以盼泽润的2价HPV疫苗获批上市,为沃森创造新的有力增长。但是这一期望差点落空。
12月4日晚间,沃森发布公告称,拟向淄博韵泽、永修观由转让所持有的子公司上海泽润32.6%的股权,转让价格为11.4亿元。
按这个价格来类比,目前市值800亿、同样做2价HPV苗的万泰生物,应当只值35亿。
此前,5月18日,万泰的2价HPV疫苗馨可宁正式上市。这是第一支国产2价HPV疫苗。
或许少有人知道,这支疫苗与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有极大关联。他曾在2001年挣到几桶金时,出资收购了万泰95%股份。
与此同时,钟睒睒资助了厦门大学教授夏宁邵开发HPV疫苗。最终,经过18年时间的艰苦攻关,夏教授才得偿所愿。
夏宁邵(中)与科研团队成员 图/厦门大学
如今,泽润的2价HPV疫苗上市在即,不仅将成为国内第二家能提供此疫苗的企业,而且距离实现规模效益只差“临门一脚”。
因此,沃森出售泽润股权的消息立刻在投资者群体中炸开了锅,部分投资者甚至表现出震怒。
12月5日,沃森一众高管召开了电话会议,对投资人回应相关事件。双方在问答环节言辞一度激烈,投资者连续发问:
“这个议案在中国资本市场通过是不是一个耻辱”,“是不是存在利益输送”,“这是对中小投资者的羞辱”,“相不相信有因果报应?”
在沃森高管中,李云春的回应也很刺激:“你可以质疑我们的管理水平差,但你不能质疑我们的人品。”
至于出售原因,沃森高管表示,这是给泽润打开一个独立发展的空间;如果继续推动2价和9价HPV疫苗研究和产业化,沃森还需投入10-15亿元,面临很大压力。
另外,沃森主要资源给了mRNA路线,已有三条路线聚焦新冠疫苗的研发。资源有限,就没有太顾及泽润的发展。
不过,mRNA疫苗从申请临床的时间、能否获得临床试验批件、临床试验能否成功、能否获得药品注册批件,都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
显然,投资者并不想在可见的预期下,为这种不确定性买单。
在被各方质疑的同时,监管层的问询函、关注函也纷纷传来。最终,12月7日,迫于舆论压力的沃森发布公告,改口称取消泽润股权出售动议。
但在市场情绪震荡下,沃森当日收盘报36.53元每股,跌幅达20%。有媒体统计,其百余只基金账面缩水近10亿,12万股东人均亏超11万。
上市近十年来,沃森在资本市场的操作,常常伴随着扑朔迷离或异于常规。或许很难有人看懂,或许看懂的人已获益颇丰。
只是,沃森若再在资本市场“任性”下去,还有几次机会最终能自我保全?
06
推手
在沃森成立早期,背后的主导资本力量具有较强的地域及国资属性。
但近年来,随着国内市场经济及医药、风投等行业发展,一些专业化、市场化的资本集团,开始介入沃森的并购案。
比如在泽润嘉和生物的股权转让背后,有两个身影频繁出现,即高瓴、泰格系资本。
在沃森放弃嘉和生物股权事件中,先是阳光人寿和东海证券将持有的股份,转给了康恩贝和福建国资背景的华兴康平。
仅仅几天后,沃森也向康恩贝卖出8.6455%的股权。然后泰格医药继续出手,用旗下两个并购基金向嘉和生物增资3.7亿元。
因此,在主动及被动条件下,沃森对嘉和生物的持股比例不断被稀释。
直到2018年6月,沃森宣布交出嘉和生物的控股权,新主人是HH CT。而HH CT的实控方,就是高瓴资本。
后来,HH CT还向华兴康平等机构继续收购嘉和生物的股权,最终实现控股50.04%。
与此同时,康恩贝被稀释到持股25.34%,沃森的占股比例降到13.59%,泰格系投资基金则持股9.84%。
值得一提的是,首先,层层穿透股权后,可以发现李云春是HH CT唯一股东JHBP(CY)的董事。
李云春
其次,高瓴自从2014年介入生物医药行业投资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如今正迎来丰收季。
比如今年6月29日,高瓴投资的三家医药公司海吉亚、康基医疗、甘李药业,分别实现在港股、A股上市。
目前,高瓴在生物医药、医疗器械和服务、医药零售等领域累计投资了160多家企业,其中中国企业100多家。总投资金额逾1200亿元,投资企业总市值超过2.5万亿元。
如果说在嘉和生物收购案中,是高瓴资本直接出手,泰格系基金从旁协助。
那么在泽润的收购案中,高瓴虽有入股,但并未送出关键一刀,换成泰格冲锋在前。
其实早在2019年底,高瓴和泰格就已经悄悄进入了泽润生物。
当时高瓴和泰格旗下的投资基金通过增资、可转债换股的方式,持有了泽润11.05%的股份。其中,高瓴占股8.95%。
而拆解沃森最近为泽润锚定的两个接盘方。其中,淄博韵泽注册于2020年11月19日,几乎是直奔收购而来。
天眼查数据显示,西安泰明持有淄博韵泽99.9%股权,而上市公司泰格医药母公司杭州泰格,持有西安泰明15.8103%股权。
具体而言,西安泰明是一家包括泰格医药、太平洋人寿、博时资本、东方证券、上海国资委、苏州高科技园区,以及长三角多个省市国有资本的投资机构。
沃森公布的淄博韵泽、永修观由基本情况及出资情况
此外,润泽另一个接盘方永修观由成立于2019年6月,杭州泰格持有其32.06%股权。
值得注意,11月3日,惠生集团出让其持有的6.4814%泽润股权,受让对象也主要是泰格系基金,出让估值基础为34.86亿元。
对于出让泽润股权的目的,根据官方说法,是为了有更多精力投入与苏州艾博生物的合作,共同开发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等。
根据相关资料,苏州艾博是由科学家英博创立的企业。而英博曾在美国Moderna公司有过十几年的研发经历。
巧合的是,天眼查数据显示:苏州艾博的股东里也有泰格系主导的西安泰明,持股比例为9.3483%。
可见,在沃森转让泽润股权的动议中,西安泰明背后站着的是泰格系资本,而泰格系背后隐隐浮现的则是高瓴资本。
而无论是被调侃把沃森当“提款机”的李春云,还是认购竞争对手定增的大股东刘俊辉,明面上均不在所谓的利益输送链条之中。
不过,暗地里沃森与泰格、高瓴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如果没有拨开云雾,局外人或难以一窥究竟。而这也是资本神奇的地方。
07
尾声
无论如何,沃森都是国内医药行业发展的重要力量,对促进国民健康也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而与此同时,国民也需要它成为一家更阳光、健康的企业。
历数过往,对于沃森一些迷离或不幸的事迹,资本市场善于忘记,国人或许也善于忘记。但互联网有着恒久的记忆,并记载着那些是非与纷繁、阳光与灰暗。
从河北大安、山东实杰、福建圣泰、浙江普诺,到广州诺诚、上海嘉和,再到最近的上海泽润,几乎每一个与沃森相关的收购案展开,背后都是资本腾挪的彪悍故事。
对于那些被资本裹挟的“问题”医药企业,想必不用指望它们能帮助企业战略取得根本成功,由衷从国民健康角度去践行发展理念,以及奉行匡扶济世的医道精神。
中国有句古话,“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目前,“科技向善”已成为国内科技企业一大发展风潮,而事关人们生命健康的企业更有必要去笃定这个方向。
诚然,收并购是医药企业获取资源、市场和团队的有效方式。但是,自力更生、艰苦攻坚、勇攀高峰才是最核心的根本。沃森的发展进程也深刻体现了这一朴素的道理。
毫无疑问,这条路会很难。比如在研发2价HPV疫苗上,夏宁邵教授花了18才过得成果。而史力团队已研发十余年才有所“眉目”。而这也说明,核心技术是买不来的。
近年来,国内HPV疫苗市场确实处于供不应求状态。2016年,内地消费者盯上在港上市的稀缺9价HPV疫苗。于是,当年内地暴涨的“赴港疫苗团”人数超过旅行团人数。
而这种紧缺状况一直持续到今天,也没有多大改善。深圳市2020年10月的一轮申请中,二十多万人竞争8000余支疫苗。其中签率号称“史上最高”,但也才不到4%。
国内HPV疫苗研发进度 图/沃森生物公告
国内消费者对2价、4价、9价或13价疫苗的“狂热”,一度让投资者趋之若鹜,让部分疫苗企业、无往不利“无坚不摧”,更让一些身处局中的人逐渐迷离,甚至道德沦丧。
中国曾有鲁迅弃医从文,如果现代医护人员也有了此类想法,或许是一个时代的悲哀。纪伯伦的《先知》中说,“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出发”。
在起初创业时,“沃森”取名于詹姆斯·沃森,即DNA双螺旋结构发现者、1962年诺贝尔奖获得者,以此表示崇尚科学家创新钻研之精神。
而沃森的英文名WALVAX,其实是一个更厚重的名字。李云春解释道,“WALVAX”的每个字母都代表一个单词,W是we,A是all,L是love,VAX是“疫苗”的英文词根,即we all love vax(我们都热爱疫苗行业)。
可如今来看,李云春等沃森管理层大抵已经没有那么热爱疫苗行业了。陈尔佳甚至强调,“如果你想做很好的科学研究,我希望你到别的地方去而不是到沃森来。”
曾几何时,在“We All Love Vaccine”的感召下,医疗领域的“国家队”人才汇聚西南边陲。但是,历经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以及各种资本迷局,他们的初心还在吗?
马克思有言:人们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也并不是在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既定条件下创造。
近年来,长生生物、君实生物、沃森生物… 等疫苗企业,已逐步被资本深层渗透乃至掌控。而在资本的极尽逐利下,这些企业危害公众生命安全的事件也时有发生。
由此,一场行业革变及整治或已不可避免,而这应需要“有形的手”来强力推动。在未来,但愿医药企业在中国不再复杂。因为人们追求健康,本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