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和波伏娃的故事 波伏娃属于什么女性主义

波伏娃和萨特的故事?

西蒙·波伏娃对让-保尔·萨特的爱情始于1929年,那时两人正为巴黎索邦大学的哲学教师考试做准备。波伏娃一心想与这位充满魅力的知己分享一切。但是风流子萨特与她提出约定:彼此承认各自的风流韵事。于是一场爱情大战一触即发。

萨特令波伏娃卷入到丰富多彩而荒淫放荡的生活,而她却丝毫没受到影响。之后,她还创作出改变女性一生的著作《第二性》……

波伏娃属于哪个流派?

马克思女性主义。

波伏娃是女性主义运动的开创者之一,也是马克思女性主义的奠基人,她的女性主义思想在世界女性主义运动中有重要地位。

她的女性主义思想是在批判继承马克思、恩格斯女性主义思想的基础之上而做出的批判继承。马克思女性主义作为西方女性主义的一个流派,对各国的女性主义运动发展具有重大的理论指导和现实意义。

延伸阅读

如果说,谁是最有名的女权主义者?我相信,很多人应该都会想到西蒙娜·德·波伏娃。

波伏娃是法国存在主义作家,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1949年,她的作品《第二性》在思想界引起“大地震”,深刻探讨了历史发展进程中女性的处境,以及女性独立可能存在的出路,至今都被奉为“女性圣经”。其后,她更是凭借小说《名士风流》,获得法国久负盛名的龚古尔文学奖。

 

波伏娃有多厉害呢?法国前总统密特朗曾评价称:“波伏娃是划时代的前锋。她的一生、她的作品和她的斗争,导致法国及整个世界女性和男性的醒觉。”美国社会运动家凯特·米列特更是声称:“波伏娃为全世界的妇女打开了一道门。她的《第二性》改变了全世界人类亿万人的命运。”

提到波伏娃,有一个男人是永远避不开的,他就是法国哲学家让·保罗·萨特。波伏娃和萨特是一对特立独行的情侣,他们几乎用了一生来实践自己的政治观念。作为女性,作为知识分子,我亦深深受益于波伏娃和她的理论。

1908年1月9日,波伏娃出生在巴黎。她的外祖父曾是凡尔登的银行家,祖父出自巴黎的官宦之家,父亲则是一名辩护律师。这是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之家,虽然思想守旧,但好在家境富裕。可惜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导致他们家道中落,生活陷入困顿。但是,这并不妨碍“天才少女”波伏娃,展现出她的天分。

七岁,她开始写小说 ;八岁,她开始阅读英文小说,并且几乎把家里所有的书都给读完了。即便是在一战期间,波伏娃也没有缺过一天课。15岁时,她就暗下决心,要成为一位有名望的作家。

1925年,波伏娃迎来了大学生活。她最想入读的学校,是当时法国的第一高等学府,巴黎高等师范学校。但这所学校很特别,因为它既没有国家学历证书的授予权,也没有颁发毕业证书的资格。所以一直以来,巴黎高师都是与其它大学合作办学:学生先在合作大学注册学籍,并完成头两年的课程,然后才能进入巴黎高师,完成后续的学业。

 

如此,波伏娃不得不先入读索邦大学。同时,她又碾转多个学校,两年时间,就拿到了别人四年才能拿到的文学、数学、拉丁语和哲学这四个专业的资格证书。不仅如此,她还着手编写了一本有关德国哲学家莱布尼兹的毕业论文。而在顺利进入巴黎高师后,年仅19岁的波伏娃,还发表了个人独立宣言:“我绝不让我的生命屈从于他人的意志。”

1929年,波伏娃参加了国家哲学教师的资格考试。这次考试,波伏娃是第二名,而第一名,正是萨特。

这一年,萨特24岁,波伏娃21岁。两人在朋友的聚会中见了面,并迅速被对方的才华所吸引。他们几乎每天早晨都会在公园或者小咖啡馆见面。这个习惯也保持了整整51年。

后来,他们两人都回忆过第一次见面时对彼此的印象:

萨特,24岁,哲学教师

我认为她很美,我一直认为她美貌迷人。波伏娃身上不可思议的是,她既有男人的智力,又有女人的敏感。我对她说,你要保持最珍贵的自我,保持你对自由的热爱,你对生活的省悟,你的好奇心,还有你想要成为作家的决心。

波伏娃,21岁,哲学教师

我的男友拉马只要爱抚女人的脖子就能让她神魂颠倒,但萨特赢得一个女人的方式,是把自己的心展示给她看。他能理解我,能看透我,我被他迷住了。我和萨特的关系,是我一生中不容置疑的巨大成就。

 

不过,波伏娃虽然爱上了萨特,但她依然有点举棋不定。因为,她当时正与萨特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刚才她口中的拉马交往。她对他们都是爱,不同的爱。

1929年10月1日,萨特和波伏娃在杜乐丽宫花园里散步,他们坐在石凳上,身后还有一只猫在喵喵叫。在这里,萨特向波伏娃提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约定。

萨特,24岁

我们之间是本质的爱,但是我们同时也可以体验偶然的爱。我们来签一份两年的合约吧!我们之间不需要忠诚,但将永远不欺骗对方,不隐瞒对方任何事情。我们要分享人生中的一切,事业、生活,以及情感经历。我们做两年的情侣,之后再决定是否续约,分手,或以某种方式继续我们的关系。我希望,我们将持续保持彼此的感情,同时保证双方在感情和性方面享有充分的自由。

波伏娃同意了。她觉得,萨特给她的是一种绝对的、永不止息的安全感。她在日记里写道:

波伏娃,21岁

我的心灵、我的身体,但最重要的是,我的思想,收获了一个无可比拟的朋友。身体和心灵的伙伴,别人也可以做,但思想的朋友只有他,不可替代。我要把每一个情人都当作唯一去爱。我会享受每一个情人能给予我的全部,我也会给予他我能给予的全部。这样的话,还有谁能谴责我呢?

 

可没过多久,萨特就要到离巴黎不远的小城镇勒阿弗尔教书,而波伏娃则被分配到了800公里之外的马赛。波伏娃很焦虑,担心这段感情告吹。为了让她安心,萨特提议说可以结婚,这样,国家就必须给他们分配两个位置相近的职位。

波伏娃拒绝了,认为这有违他们约定的原则,而且她转念想到,如果他们的感情足够坚固,就应该经受得起考验。最终,波伏娃独自踏上了去马赛教书的路。她和萨特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也能经常见面,一起旅行,这段经历也让他们之间建立起更深的信任。

1934年,波伏娃遇到了女学生奥尔加·科萨基维奇,一位俄国贵族后裔。波伏娃爱上了奥尔加。她在给奥尔加的信里写道:“现在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而你是其中一个。”糟糕的是,萨特也迷恋上了奥尔加,这段“三角关系”让波伏娃痛苦。

萨特对奥尔加的痴迷,激发了她的嫉妒心,让她怀疑自己的幸福是不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可当奥尔加回忆起这段关系时,她却是这样说的:

奥尔加,19岁,学生

波伏娃和萨特对我的关注,让我兴奋不己,我觉得非常荣幸,因此被冲昏了头脑,他想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这段“三角关系”一度变得难以理清,但这时,一个名叫博斯特的年轻人,又加剧了局面的复杂性。博斯特是萨特的学生,他爱上了波伏娃,就连写出的情书也是柔情万种。

博斯特,21岁

我无比地爱你。我想要你知道并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我希望我的爱能带给你快乐。我很喜欢给你写信,因为给你写信的时候,我能够想象出你的脸庞,也可以想象到,这时的我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戏剧性的是,博斯特最后娶了奥尔加。不过,博斯特仍然和波伏娃、萨特都保持了终身的友谊。

 

恋爱的同时,波伏娃并没有停下研究和创作的脚步。其实在上世纪30年代,除了自己的写作以外,波伏娃也在帮萨特修改小说《恶心》。正因如此,萨特才会在这本书的扉页里写上“献给海狸”,而“海狸”,正是萨特对波伏娃的爱称。这本书出版后,萨特成为了法国乃至整个欧洲文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还没等萨特继续下一步动作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1939年,英法两国向德国宣战,萨特也收拾行囊上了前线。不幸的是,第二年,萨特就被德军俘获并送往战俘营,在那里度过了十个月才得以脱困。而身在巴黎的波伏娃,也不得不在纳粹的《维希誓言》上签名,声明自己不是犹太人。这件事令她羞愧,却别无选择。

那段时间,是波伏娃的人生低谷。国家遭受侵略之际,又恰逢父亲去世,默默无闻的她,也只能埋头继续创作小说,等待合适的出版时机。

幸运的是,波伏娃没有等待太久。1943年,小说《女宾》的出版,使得她名声大噪。与此同时,回归后的萨特也开始发力。他的作品《存在与虚无》受到评论家和读者的欢迎,成为他的代表作之一。

两年后,在被称为“存在主义之年”的1945年,波伏娃出版了引起法国文坛大轰动的小说《他人的血》,并创下两年再版32次的记录,吸引全国所有报纸争相报道。萨特也推出了他著名的戏剧作品《禁闭》,让人们深刻意识到,什么是“他人即地狱”的存在主义观念。

也是在这一年,波伏娃和萨特等人合办的期刊《摩登时代》顺利面世。这本杂志会对法国内外的大事件进行评论,向大众推广包括存在主义在内的先进思想。令人遗憾的是,杂志主编那一栏,只有萨特的名字,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早已名声在外。

 

1946年,波伏娃推出了长篇小说《人总是要死的》,引发了战后人们对存在主义的大辩论。她连同萨特、加缪一起,把存在主义文学发展起来,形成一种席卷全球的文学浪潮。波伏娃,也一跃成为最当红的作家和最受关注的哲学家之一。

1947年,波伏娃受邀去美国进行巡回演讲。在那里,她惊讶地发现,美国的未婚女性并没有受到足够的尊重。

波伏娃,40岁

美国女性着装的女性化程度已经到了夸张的地步,而且往往极尽性感,着实令我震惊。这里的女性杂志,不仅种类比法国的要多出很多,而且有很多关于如何钓到金龟婿的长篇大论。美国的男女之间存在着一种对立情绪,互相不喜欢,也因此在关系中互相争斗。

这趟美国之行,波伏娃认识了一位重要伴侣,作家纳尔逊·阿尔格伦。他们相爱了,阿尔格伦还送给波伏娃一枚戒指。在彼此陪伴的十几年中,阿尔格伦曾向波伏娃求婚,可波伏娃的内心却很痛苦。他们一个在美国芝加哥,一个在法国巴黎,无法生活在一起。对此,波伏娃只能回答:“我不能只为幸福和爱活着,我不能放弃在巴黎的写作和工作。”他们还是分开了,但阿尔格伦一直住在波伏娃心里,直到去世下葬的时候,波伏娃的手上还戴着阿尔格伦送给她的戒指。

在经历爱恋的同时,波伏娃也没有一刻放下过自己的文学创作。在日常的探讨中,她常常问萨特:“做一个女人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则是1949年首次出版的作品《第二性》。

这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是波伏娃获得世界性成功的巨著。有社会评论称,《第二性》是“有史以来讨论妇女的最健全、最理智、最充满智慧的一本书”,也正因如此,它才有了“女性圣经”的美名,成为西方妇女的必读之书。

 

书中,有这样一段话,现在读来,亦有振聋发聩之感:

波伏娃,41岁,作家,女权主义者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又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每一种事物,都在诱使她走容易走的道路;她不是被要求奋发向上,走自己的路,而是听说只要滑下去,就可以到达极乐的天堂。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1955年,波伏娃和萨特应中国政府之邀,赴华参观访问。在六个星期的时间里,他们走访了中国的多个城市和农村。回国两年后,波伏娃发表了《长征:中国纪行》一书。

波伏娃,47岁

中国是一部需要耐心才能读完的史诗,从《人的命运》的黑暗日子一直延续到1949年10月1日的天安门城楼上。中国,对我来说,是这次搅翻一切、可以理解的革命,不但是农民和工人不再受剥削,而且还收回了被外国人占领的所有土地。中国政府的建设性努力是很严峻的。所以,理解到建设这一国家未来的按捺不住的力量,又是多么真实啊!

在后半生,波伏娃和萨特一边写作,一边愈发频繁地参与到社会政治活动中去,他们希望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帮助别人发声。他们还是会和不同的人恋爱,甚至会因为爱情而嫉妒、痛苦,但他们从未分离。萨特在一次采访中曾说道:

萨特,68岁,哲学家

我们彼此相爱,但不是以一般人所理解的方式相爱。我们爱上了彼此的直觉、想象力、创造力、观念,并最终有一段时间也爱上了彼此的身体,但就像一个人不能主导另一个人的思想那样,一个人也不能主宰另一个人的品位、梦想、希望等等。你知道吗?如果没有波伏娃的批准,我永远不会允许我的任何作品发表,甚至公开给任何人。

萨特和波伏娃的关系,就像是人们常说的“灵魂伴侣”。他们相知相依数十年,一直遵从当初做下的约定。

进入70年代后,萨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了。1980年4月15日,萨特去世。这对波伏娃来说,无疑是生命中最大的一次打击。

1986年4月14日,也就是萨特去世六周年的前一天,波伏娃也因肺水肿和并发症去世,享年78岁。她陪伴在萨特身边,长眠于巴黎的蒙帕纳斯公墓。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波伏娃是最具影响力的学者和作家之一。起初,大家更多关心的,是她和萨特的感情,还有围绕她的八卦消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波伏娃的《第二性》和女性主义思想也成为了不可替代的时代产物。直至今天,《第二性》依然是知识女性的必读书目,即便已经过去了七十年,却依然充满对现实世界的真知灼见,毫不过时。她的存在主义理论和女性主义观念,都奠定了她崇高的历史地位。

波伏娃的人生经历,是她的存在主义哲学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履践着她独立、自由的梦想。她和萨特的爱情契约,奇妙的终身伴侣关系,甚至比他们的著作更具有思想上的代表性。他们的故事告诉这世间所有的人,自由与爱,原来也能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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