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客机都是进口的吗?
目前,中国的民航飞机大部分仍然是进口的。不过,中国的国产飞机C919已经获得了适航证,并即将交付东方航空使用。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各航空公司将大规模采用国产民用飞机。值得一提的是,在建国初期,中国工业几乎一无所有,甚至连螺丝钉都需要进口,我们称之为洋钉。经过70年的努力,中国紧固件行业取得了巨大发展。然而,有一个奇怪的事实是,尽管中国是紧固件出口大国,产量占全球的一半,但出口的产品却主要是低端产品,平均价格仅为1260美元一吨,而进口的紧固件则主要为高端产品,平均价格高达9000美元一吨。
另外,中国低端紧固件的大量出口引发了多个国家的反倾销调查,并施加了高额关税制裁。普通质量的螺钉和铆钉并未引起公众太多关注。然而,有一则新闻深深触动了公众的心:国产大客机C919,所有的机身材料和紧固件都是全盘进口!这引发了一个问题,中国既然已经能够制造战斗机、轰炸机和运输机,为什么连一个螺丝钉都无法自主生产?为什么要全盘进口这些东西?这是否意味着中国是洋奴买办?
首先,我们需要明确航空紧固件是什么,中国的航空紧固件水平如何,然后再判断全盘进口紧固件的合理性。
航空紧固件简单来说就是用于飞机上的紧固件,包括铆钉、螺栓、垫圈等等。航空紧固件与普通民用紧固件有许多区别,最关键的区别是航空紧固件必须在各种严苛的环境下使用,从海平面到海拔10公里,从50摄氏度到零下40摄氏度,还要承受冲击、振动、风雨、盐水、湿度和高载荷等多重影响。这些因素使航空紧固件具备了特殊的要求:高载荷、高可靠性、耐腐蚀、长寿命。
人们常说:“上天就是贵”,类似功能的产品,航空紧固件的价格往往要比地面民用产品高出一个数量级。外国制造的紧固件有三个优点,这也正是国产紧固件的弱点。首先,外国紧固件的加工精度非常高且每一批次几乎完全一致,无论随机选取哪一个安装,几乎不会出现问题。相比之下,国产紧固件的公差范围较大,需要进行筛选使用。其次,外国航空紧固件采用了优质材料,以应对严苛的使用环境。钛合金和钢合金等优质材料在外国航空紧固件中得到广泛应用。而在中国,由于传统观念的限制,紧固件被定位为低端、廉价货物,虽然愿意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发动机和雷达等方面的研发,却不愿意用好材料制造螺栓和螺母,这导致了严重的性能和寿命问题。第三个优点是外国紧固件的涂层质量极高,具有长寿命和耐腐蚀的特点。
而中国国产紧固件的表面处理技术和热处理技术与世界先进水平相比存在一定的差距,这也是国产紧固件未被认可的原因之一。
从根本上讲,问题的关键在于国家对于紧固件这种随处可见的“小东西”不够重视,总觉得螺栓和铆钉无处不在,为何还需大量投入资金。事实上,从我们开始研发歼-10战斗机项目时就已经发现了这个严重问题。国产紧固件的设计落后、公差范围太大、材料廉价且质量较差、表面处理粗糙且不耐腐蚀。
然而,在歼-10战斗机定型后,中国开始着手进行材料和紧固件的仿制替代工作,基本保证了飞机质量和寿命的稳定。当然,国产紧固件的质量还没有完全达到进口产品的水平。航空紧固件是一种高端技术密集型产品,中国不可能通过简单地增加投资来全面赶超。因此,紧固件行业仍需努力,在中国制造2025的推动下,有望取得更大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