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的狼子野心

《时光背影》前情回顾：第01章：刚生下二胎女儿，婆家就逼着老公另娶第02章：绝不认怂第03章：上位成功的惨痛代价
01
泰盈丝绸店门口。
围着密密麻麻一群人，他们各个都伸着脑袋好奇地朝里望。
谷掌柜挤过去，挥着手，烦躁地说：“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有啥好看的？散了吧，都散了吧。”
“别介，事情还没整明白，怎么能就这么散了？”一个脸上长着几颗麻子的男人气呼呼地说。
谷掌柜朝他作了个揖，说：“爷，你息息怒，我把我们东家给请来了，有事咱们去后面说吧。”
麻脸男瞟了邓老爷子一眼，说：“我看还是当着大伙儿的面说清楚的好，也好让大伙儿帮我评评理。”
说罢，他扯过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指着男孩的上衣说：“这是他娘在这家店铺买的布料做的，我家小墩子今天才穿，身上就起红疹子了。”
麻脸男掀起小墩子的袖子，指着孩子的胳膊说：“这密密麻麻的红点，大伙儿给瞧瞧，这得是多么黑心的店家，才卖这样的劣质品。”
邓老爷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不服气地说：“泰盈虽不是百年老店，可也做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口碑，街坊邻居也清楚，你别血口喷人。”
“什么叫血口喷人？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邓翰上前，诚恳地说：“我们不是想抵赖，就是想弄清楚，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肯定负起这个责任，我看孩子起疹子，像是过敏，他会不会吃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
邓家开丝绸铺子有几十年，他们心里也清楚，有些人确实对丝绸会过敏，尤其是一些孩子。可这种过敏，往往跟丝绸本身的品质无关，只跟个人体质有关。
但这位麻脸男一口咬定是丝绸品质问题，态度也很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故意来找茬砸他们招牌的无赖。
麻脸男朝邓翰眼睛一瞪，说：“别想推卸责任，我家小墩子吃啥都不过敏。”
“不对。”一个九岁左右的男孩突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笑嘻嘻地对麻脸男说，“三叔，你忘了你家小墩子对石榴过敏吗？昨天我就告诉你了，让你别给他吃那么多石榴。”
“你……”麻脸男气急败坏地说，“我家小墩子啥时对石榴过敏了？小勇子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抽你。”
小勇子也不怯，指着小墩子的脸哈哈大笑，“你自个儿仔细瞅瞅小墩子的脸，他脸上也有小红疙瘩，衣服过敏，也不会过敏到脸上去吧？他又不是用衣服包着头……”
未等小勇子说完，麻脸男恼羞成怒地朝他一巴掌甩去，小勇子敏捷地一蹦，躲开跑了。
围观的人捧腹大笑。
02
麻脸男走后，邓家父子仨走进店铺内屋。
邓老爷子在靠背椅上坐了下来，疲惫地说：“做生意就是这样，面对的是三教九流，前些年，我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儿没遇到过，讹钱的、哭穷的、装可怜的、耍心眼的、占便宜的……现在你们大了好多了，这几年有邓治帮我，真的轻松多了，尤其是这大半年，铺子里的事，基本都不需要我操心了。”
“应该的，爹。”邓治说。
邓老爷子瞅了一眼邓翰，教训道：“你也不能总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你的圣贤书，以后你也要帮着管管铺子，创业容易守业难，作为邓家的子孙，你要尽一份力。”
“好。”邓翰很爽快地一口答应。
要是搁在以前，邓翰肯定想都不想一口拒绝，直接劝他爹把铺子交给邓治管就行了。
如今，想到锦婉曾跟他说的菊儿和香姨娘的事，他便想着趁此机会，好好去调查一番。
见邓翰答应得如此爽快，邓老爷子既诧异又满心欢喜。
邓老爷子叫来谷掌柜，对他说：“你把今年的账本拿出来给大爷瞧瞧，让他熟悉一下，他脑子灵，先让他自个儿去研究，不懂的你再点拨点拨他。”
“好嘞！”谷掌柜说。
03
一连几个晚上，邓翰都在熬夜分析账本。
有一夜，等孩子们都睡着后，锦婉坐到邓翰身边，一边做着采鸾过冬要穿的棉鞋，一边等他。
见邓翰眉头紧锁的样子，锦婉笑着说：“备课都没见你愁成这样，看个账本这么费劲，果然是隔行如隔山。”
“不是……我隐隐感觉账本有问题，可大面上看，却看不出任何问题。”邓翰低着头，紧盯着账本说。
“会不会是你搞错了？”锦婉问。
“不会。”邓翰笃定地说，“你是知道我对数字很敏感的，我绝对不会搞错。”
“啊？如果真是这样，那谷掌柜胆子也忒大了，他可是店里的老人呐。”锦婉说。
邓翰没有再说什么，一心核对账本去了。
半个时辰后。
邓翰突然举着账本的一页纸，在烛光前晃来晃去。
锦婉诧异地盯着他，问：“你这是干嘛？别给烧了。”
“你快过来看看！”
锦婉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凑上前去。
邓翰将账本里的两页纸，逐一地举在烛光前，说：“你仔细瞅瞅，你觉得这两页纸一样吗？”
锦婉仔细看了看，指着其中的一页说：“不一样，这页的黄色稍微浅些，而且纹路细看也有区别。”
“对。”邓翰点点头。
邓翰将这两页纸拿得离烛光远些，又分别给锦婉看，问：“现在看呢？”
锦婉盯着看了老半天，说：“这样看，就看不出啥差别了。”
“对。”邓翰将账本一合，气愤地说，“你看这种线装账本，换里面的两页纸还不是很轻易的事？！”
锦婉叹了一口气，说：“账本都敢这样，在别的地方指不定干出啥呢。”
“是呀。”邓翰说，“明天我得抽空去铺子里瞅瞅，看实物和账本上的记录一致不。”
锦婉沉吟片刻，担忧地问：“你说那次我听到菊儿说她在丝绸店那边都安排好了，让香姨娘放心，会不会就是指这件事？”
“不一定。”邓翰揉了揉额头，说：“先别想这些了，咱们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04
第二天下午，邓翰没有课。
他吃完午饭，便直接去了泰盈丝绸店。
在柜台后面的里屋，邓翰把账本还给谷掌柜。
谷掌柜接过账本，笑着问：“大爷，没什么疑问吧？”
邓翰轻轻一笑，说：“经商我是外行，记的这些密密麻麻的账，我也看得不太懂。”
谷掌柜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他说：“这个肯定没有您教书有意思，一些枯燥的数字，看久了确实乏味。”
“以后想学时，还是得请谷掌柜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大爷您客气了。”谷掌柜说。
邓翰说：“刚才我看到柜台上摆了一些新款，我看看去，想挑两块布给孩子们做衣裳。”
谷掌柜领着邓翰往外间柜台走，说：“福儿锦、春绸都挺不错，尤其是福儿锦，挺适合做衣裳给载文和采鸾穿，您去挑好花样，到时告诉我一声就成。”
“好。”邓翰笑着说，“那你先去忙，有事我再找你。”
等谷掌柜离开后，邓翰快速简单清点了一下布匹的数量与品种。凭着他的记忆，确实存在很多问题。
“喂，小伙计！”
邓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声音，像是在对他说话。
邓翰扭过头。
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满脸不高兴地瞪着他。
她说：“你看看这件旗袍，买的你们店的锦缎，刚下水洗了一次，变得皱皱巴巴不说，颜色还掉得厉害，买的分明是沉绿色，现在变成乌糟糟的靛蓝色。”
中年女人边说边把旗袍抖开，撑给邓翰看。
确实颜色掉得惨不忍睹。
中年女人又瞪了邓翰一眼，没好气地说：“谁是你们店的掌柜？赶紧把他给叫出来！”
谷掌柜闻声赶紧跑过来。
他将旗袍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慢腾腾地说：“是不是因为洗的方法不对呢？我们的货，质量都是有保障的。”
中年女人脸一沉，说：“你说质量有保障，那是以前吧？以前你们店的品质确实不错，这半年来可真不行了，不仅是我这种感觉，我几个在你们店买过绸缎的朋友，都有这种感觉。”
谷掌柜陪着笑，说：“我们以后一定改进，直到您们满意为止。”
“那这件怎么处理？”中年女人问。
“您看您已经下水洗过了……”谷掌柜说。
“可掉色这么厉害，根本没法穿。”
“我们店也能简单染色，要么让我们店的伙计帮你再染染？”
“你们的技术我信不过，到时染坏了怎么办？”……
在谷掌柜和中年女人唇枪舌剑时，邓翰悄悄离开了泰盈丝绸店。
走在街上，他想：以次充好、虚报数量、做假账，至少这三点是可以坐实的。
05
邓翰本想直接回自己小家的。
可转念一想，决定还是先去找邓治商量一下，跟他通通气，毕竟是他一直在帮着经营店铺。
邓翰叫了一辆马车，直奔邓府。
下了马车，刚迈进大门，就被胡管家一把拉住，“大爷，你回来得正好，赶紧去上房院瞅瞅，老爷子和香姨娘都要气疯了，邓姝跟人跑啦！”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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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二峤：喜欢阅读和写作。她热衷于写充满人间烟火的都市文，天马行空的新编山海经、新编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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