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成功的惨痛代价

《时光背影》前情回顾：第01章：刚生下二胎女儿，婆家就逼着老公另娶第02章：绝不认怂01
菊儿和香姨娘没有发现游廊隐蔽处的锦婉，两人边说边朝上房院走去。
望着她俩远离的背影，锦婉只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
对于香姨娘，她是了解的。看似和风细雨，可绝对是个不动声色的厉害角色。
平日里，只要大房院二房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就喜欢在老爷子耳边吹枕头风，犹如搅屎棍一般，唯恐天下不乱。
好在她不是亲婆婆，又仅是一个小妾，邓翰和邓治也懒得搭理她。
锦婉没见过自己的亲婆婆，据说是在她嫁进邓家的前一年病逝的，至于是什么病，邓府上下都讳莫如深。
也只有邓翰私底下跟她嘀咕，说他娘是被香姨娘给害死的，具体是怎么害死的，他手里也没有确凿证据，只是揣测而已。
可这次，是锦婉亲眼所见。
菊儿和香姨娘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是在筹划什么阴谋诡计。
02
邓翰刚从上房院出来，锦婉便迎了上去，悄声跟他说了刚才的事。
邓翰一听，很气愤的低声说：“爹就不应该娶什么姨娘，把好好的一个家，弄得人心涣散鸡犬不宁。”
锦婉警惕地望了一眼四周，小声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最关键的是，咱们以后得多个心眼，关注一下丝绸店的事。”
邓翰说：“你忘了半年前爹赶我们出去时是怎么说的吗？他都不让咱们这一房在账房支钱了，我现在要是去打听丝绸店里的事儿，他指不定以为我惦记上他的家产了。”
“你是大儿子，惦记上不是很正常吗？难道就留给二房和邓姝不成。”
邓姝是香姨娘生的女儿，才15岁。
邓翰想了想，说:“老爷子爱给谁就给谁吧，咱们别去趟这浑水了，你以为这家产是那么好得的？如果咱们生活不想受老爷子的牵制，就必须自力更生。”
锦婉想想也是。
如果真的回去争这份家产，老爷子估计又会揪住他们这房没生下儿子这件事不放，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见锦婉没吱声，邓翰叹口气说：“我知道这段日子你受苦了，但你要相信我，咱们不会一直都这样的，忘了跟你说，昨晚我去找王棠杰时，他还邀请我去他们学校的物理系教书，到时我的薪水肯定会多些。”
“真的呀？”锦婉惊喜地抓住邓翰的手臂，“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邓翰笑着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锦婉，说：“咱们别站在这儿嘀嘀咕咕了，还是赶紧回去吧，薇鸾和采鸾还在家里等着咱俩呢。”
邓府门口，邓翰扶着锦婉上了马车。
马车在街道上穿行。
锦婉望着街道两侧鳞次栉比的店铺，突然对邓翰说：“咱们分明知道店铺会出事，可就这样不闻不问真的好吗？毕竟是老祖宗打下的江山，我们这些晚辈，不说创业，但至少做到尽心尽力的守业吧。”
邓翰笑了起来，说：“你就别操心了，在关键时刻，我能不管？！”
03
三个月后。
陶德高等师范学校，校长办公室。
校长王棠杰站在窗前，望着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男女学生，很激动地对邓翰说：“经过差不多两年的筹备，学校终于建立起来了。”
邓翰微笑着说：“真的是很不容易！”
他站在王棠杰的身边，也望着窗外。
“招生比预期的要好要顺利，我原以为男女混校不好招生，毕竟大家的思想观念也不是一时能改过来的，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特意从外省跑来上学的男生女生还真不少。”王棠杰说。
“他们大概是慕名前来吧，学校里很优秀的老师还真不少。”邓翰由衷感叹。
“你也不错。”王棠杰扭头望着邓翰说，“就是我担心大部分学生的物理基础知识太薄弱，这对你的教学真是个不小的挑战。”
“没事，我会努力想办法。”
“你瞧——”王棠杰突然指着操场上的一位女生说，“她是裹脚，竟然动作那么敏捷。”
“估计时间长了，都习惯了。”邓翰说。
“真是愚昧变态！把孩子好好的脚给裹成畸形，还当成美。”王棠杰皱着眉头说，“记得当年我娘给棠秀裹脚时，最开始几天，棠秀痛得鬼哭狼嚎，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给她放了，不让我娘给她裹了，当时我娘还骂我，说以后要是棠秀嫁不出去我就要负责，要养棠秀一辈子，我当时就跟我娘顶撞上了，说养一辈子就一辈子。”
邓翰说：“幸亏你当时给及时阻止了，你看我家锦婉，一双小脚，受了多少罪，一到阴天，脚就会疼，走路也走不了多远。”
王棠杰说：“可即便是现在，还有些父母要给自己女儿裹脚呢。”
“思想愚昧真是比什么都可怕。”
“没错。”
谈及思想的愚昧落后，两人陷入了沉思……
04
教书教了一段日子后，邓翰越来越喜欢这所新办的师范学校。
在这里，他能闻到民主的气息，也能感受到真正的文明。
它的校风，就像是一股清新的空气。
随着对学生的深入了解，邓翰愕然发现，班上竟然有好几个学生，是跟家里斗争很久，才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求学机会的。
有同学是为了脱离压抑的大家庭，寻找自由。
有同学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学识，以便谋个好前途。
还有同学是为了逃婚，以便掌控自己的命运。
因为深知同学们的不易，邓翰更是努力教学。
很快，他便在北京城的教师圈里脱颖而出。
随着逐渐有了一些名气，聘请邓翰去讲课的学校，越来越多。
相应地，他的薪水也高了许多。
他和锦婉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些起色。
05
十月末的北京，凉意已浓。
邓翰和锦婉租的小四合院，因为墙壁透风，晚上格外的冷。
邓翰与锦婉商量，赶紧寻一个新的住处，别让孩子们在冬天遭罪。
采鸾已有十个多月，过不了多久，便是学着走路的时候，需要一个相对好的环境。
那段时间，只要一有空闲，邓翰便与锦婉一起去看房子。
一天中午，邓翰从学校回来，神秘兮兮地跟锦婉说：“等会儿我带你去看一处房子，是我们学校的一位老师给介绍的，他把钥匙给我了，那房子是他家一个亲戚的，现在正空置呢。”
也是一个四合院。
面积不大，可院子整齐，正房前还种有两棵柿子树。柿子刚好成熟，金灿灿的挂满一树。
邓翰笑着问：“喜欢吗？是不是看着还挺不错？”
“很不错。”锦婉指着柿子树的树底说，“如果真的租下来，以后我们就在那儿放一张小桌子，夏天可以在那乘凉。”
“这院子真的挺适合孩子们玩耍的。”邓翰指着两边的厢房，笑着说：“你看东西厢房就有好几间，就算再生几个娃，也能够住。”
锦婉低头抿嘴偷笑，轻声说：“我好像又有了。”
“真的？”邓翰一脸的惊喜，“这次间隔倒是很短，估计跟咱们搬出来住有关，跟我爹住一起，整天念叨生儿子纳妾的，没被逼疯就是个奇迹。”
锦婉扑哧一笑，“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怕你空喜欢一场。”
邓翰伸手摸了摸锦婉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快三个月了。”
“那咱们得赶紧把房子给定下来，不然那边都不够住了，还有，你不能再干粗活重活了，叫小红过来照顾你吧。”
锦婉点点头，“那钱够用吗？”
“你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就行，钱的事你不要操心。”
午后的强烈阳光，透过柿子叶的缝隙，暖暖的飘在这对夫妇身上。
06
半年后，锦婉在“柿子园”生下儿子邓载文。
“柿子园”是薇鸾取的。薇鸾和采鸾都极喜欢这两棵柿子树。
邓老爷子见锦婉这次生了个儿子，欣喜若狂。
回邓府老宅摆满月酒的那天，等宾客走后，邓老爷子便把一家人都叫到上房院堂屋。
他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一盏茶，喜眉笑眼地宣布：“如今邓翰也有儿子了，我的心愿已了，你们也不必在外租房受苦了，带着载文搬回家住吧。”
锦婉抱着儿子，望了邓翰一眼。
邓翰说：“爹，我们还是在外面住吧，现在家里孩子太多，怕闹哄哄的吵着爹。”
邓老爷子笑得眉眼都挤成一团，说：“这有啥怕的？含饴弄孙也是一种乐趣。”
菊儿怀里的女儿美玲不知怎的，突然哇哇哭了起来。
邓老爷子马上脸一沉，不耐烦地吼道：“这大喜的日子，嚎啥嚎？赶紧把她给弄走。”
这一吼，美玲哭得更厉害了。
菊儿连忙把她抱了出去。
菊儿和邓治暗渡陈仓，本来就惹得邓老爷子很不高兴。这次又生下个丫头，更是让他不满。
见当着大伙儿的面这么训斥菊儿，香姨娘坐在一旁也铁青着脸。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屋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了。
邓翰干笑两声，说：“爹，你看孩子一多就是吵吧，所以我和锦婉还是在外面住着，您要是想载文了，我们就抱回来给您看。”
“也罢也罢！我是看出来了，这个家迟早是要散的，自从椿兰……”邓老爷子欲言又止地说。
椿兰是邓翰和邓治的生母。
邓老爷子虽然没把话说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老爷子是想说，自从椿兰不在了后，家里就人心涣散，少了一种凝聚力，分家也是迟早的事儿。
邓翰低头没说话。对于邓府，不管是家里还是丝绸店里，自从他母亲去世后，确实给人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正想着，只见店铺的谷掌柜突然冲进来，焦急地对邓老爷子说：“老爷，泰盈丝绸店被砸了，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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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二峤：喜欢阅读和写作。她热衷于写充满人间烟火的都市文，天马行空的新编山海经、新编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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