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朱俊明：秋沟登山记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699】
秋沟登山记
河南郑州 朱俊明
巍巍太行跨卧晋冀豫三省。诸峰争奇斗峻，沟涧纵横，尽显大自然鬼斧神工。秋沟就位于南太行的东部，是太行山脉中众多避暑去处之一。行政隶属于豫省辉县市南寨镇。距郑州市也仅有150多公里的路程。
庚子初伏的当天，与几位好友驱车一路向北。过黄河经新乡，穿辉县直抵秋沟景区。数峰夹一沟，民居错落两边，蜿蜒分布有一公里。阵阵山风吹过，吹拂沟中清波，风裹湿气，尽驱燠热。据村民讲，秋天时沟两旁遍布野生的或栽种的山楂、核桃、柿子、苹果、等诸多果实挂满枝头，红的、绿的、青的、橙的、黄的等各色争艳，美不胜收。这也是秋沟地名的来历。只可惜入秋已冷，大多游客很难领略到这如此美景。据房东介绍，此处有一山，峰顶有一奇窟称“冰穴”。夏季温度能低至零度，寒气袭人，恰似冰窟；冬季则蒸气升腾，热似夏初，四周萧条，唯此处树茂草盛。这不由地引起我们的极大兴趣，当即约定明天探寻。
第二天早饭后，在房东的指引下，来到登山口，举目远眺：托着蓝天的白云衔接着秀峰，满眼的葱翠覆盖着山峦。初升的太阳从峰间探出，透过密密丛丛山林洒下万道霞光，山峦像披了件霓裳，十分妩媚。登山道由红石铺砌而成，蜿蜒向上，似条巨型红蟒伏卧在山间，见尾不见首。这条山道可以看出铺砌时间不长，阶石的棱角分明，锯割凿刻的痕迹尚可清晰可辨。为修建这样一条登山道所付出的艰辛代价，想必也足以让我等咋舌。
众友拾级而上，一路上戏说耍笑，喊山唱歌，不知劳累。继续攀行，太阳高挂半空，腿如灌铅，个个气喘吁吁，汗如雨滴。道旁栽的小树尚未成荫，山道设计者似乎忘记应在中间修建两三处平台凉亭。此时的我们也只能站立稍事休息。此时不由得联想：人生如同登山，中途如能有几次树荫遮蔽，平台歇脚，喘息喝水，补充精力，必将信心百倍勇于攀登，终达顶峰。而哪些中途得不到庇护补充者，想要到达山顶，则必付出巨额代价，耗尽精力也未必能登顶成功。稍事休息后继续前行，没有了喊山唱歌，只听见呼呼的大口喘气声。几个人也因体力拉开了距离。有人开始抱怨不该来爬山，劳累不说还伤膝盖。是的，都是已奔七之人，膝盖很易受伤。上山之前为什么不拒绝那？别无选择，要不退缩，要不继续。做任何事不付出代价终是不可能的。几个人相互鼓励，继续攀爬，终于一鼓作气到达了石道的尽头。
石道尽头立一巨型青石，高有四米多，宽有三米多，厚有两米多，正对登山道的一面近似平面，就像一面影壁。巨石前是一坳足有五六十平米，站在巨石荫下徐徐凉风十分惬意，慢慢抚平疲惫的身躯。几个人又恢复了说笑。细观影壁，隐隐约约似有一尊尚未开凿的坐佛，像要破壁而出，不由地使人肃然起敬。可恶的是壁裙有一处用利器刻划的“XXX到此一游”几个撇脚字，影响了整个影壁的美观。放眼望去白云漂浮在山间，诸山峰直戳蓝天。茂盛的植被妆扮着群山。山涧中流淌的哗哗水声就像吟唱着“生命之曲”。不时腾起不知名的鸟类，如精灵般煽动着翅膀飞向他方。岩边涧旁一株株自由生长的果树，挂满了青果。无论是远望还是近看都十分养眼。
巨石左侧有条崎岖小道，沿悬崖盘旋延伸山后。小道很窄，是一条由进山人长期踩踏出的一条不规则山道。山道一边是悬崖深涧，得防失足；一边是怪石突凸，得防触碰受伤。虽无登级之累，但有伤身之险。时时小心谨慎，缓缓而行。同行者又有人质疑到底有无“冰穴”？会不会走错道？道只有一条，岂能走错。如果干什么都没信心，遇阻不前，原定目的又怎能实现？当犹豫不决时，往往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榜样能让你瞬间充满力量，看到希望，并追随其前进。就在此时，从后面赶上来一位“独行侠”。经攀谈得知：喜欢攀登名川大山，享受登攀的乐趣，领略大自然的馈赠。每个月都会离家远行，饱览大山不同季节的风采。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登山者。我们一路结伴而行，听他讲述登山见闻，顿时增添了不少动力。随着便道蜿蜒上升，明显已经绕到了后山，峰顶已近在咫尺。眼看即将一睹“冰穴”真容，前面却突现一巨大石瀑。石瀑是清一色大小不等青石组成，由山顶倾泻而下，掩埋山道，摧毁植被。观看悬挂在面前的石瀑，宽有四五米，仰望有百米之高，众人一时踌躇。遇一村妇在山间采摘草药，经询问并不确定“冰穴”位子。我欲涉石瀑前行，大有不见“冰穴”真容不罢休之决心。众人均不支持。尤其是“独行侠”依自己的经验指出：这样的路面，风险极大。上行虽难而能上，下行则危险至极，很容易滑坡失控而伤人。我思量再三，无不遗憾的随大伙一起返回。心中却一直思衬着“冰穴”究竟会是什么样哪？总有种不甘心的感觉。
返回就轻松了许多，毕竟是走回头路，少了来时的胆怯和谨慎。在巨石前休息片刻，再看一眼时隐时现的佛像，心中似有了被保佑的感觉。下山的步履轻快了许多，几个人说说笑笑就抵达山口。
山口多了两个卖水的摊位。原带的水早已喝完，来瓶水润润喉是当务之急。与卖水者闲聊，才得知原来山口处就有一块指示介绍牌。指示牌立在树后，又被垂枝遮挡，来时都未曾注意到。介绍牌上明确告知：“冰穴”确实存在。几年前一场持续的大暴雨引发山洪，山体大面积滑坡，被形成的巨大石瀑彻底掩埋。呜呼，再无人能识其真容实貌。看来我也并无遗憾之处，而是有幸运之福。如不是众人反对，一意孤行我必危险。当遇到无力克服之困难，又伴随极大风险时，一定要理智的听从他人的劝告，否则将承担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后果很严重。
假如来时看到这个指示牌，我们还会上山吗？如果不上山必然体会不到上山之乐趣，看不到山上之奇景。无论是登山还是远行总是要有目的，或征服猎奇，或享受大自然的馈赠。即使没有达到目的，也能获得意外收获。即使没有意外收获，也能获得宝贵的经验。因此上苍是公平的，只要付出，必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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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朱俊明，男，66岁，企业退休职工，郑州市人，住郑州市陇东小区。退休后曾在《大河报》上发表过一二十篇散文和随笔。是河南文学院第十二期作家班学员。中州作家文刊编辑部 顾问：刁仁庆 徐 文 主编：张 静 执行主编：刘 娜 白长新 主播：雅晨副主编：高宏民 杨存德 赵建强审稿编辑：史锋华 袁荣丽 鲁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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