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征文“儿时的大戏台”系列作品之中篇《戏台上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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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岁月无声，追忆久远。你是否还记得儿时看戏的场景？当时的银幕下、戏台边，人头攒动，依依难舍，成为我们美好的回想。留住时光，让当年再现。本期，原阳县民间文艺家协会与故道文苑联合推出《儿时的大戏台》，让您打开记忆的闸门，尽情展示您的才华！
儿时的大戏台”征文系列作品之中篇
戏台上下
作者：薛宏新 图片：文章自带
（八）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桃花去陶勇家的事很快传到畅亮的耳朵里，他很气愤。又喝了一瓶多酒，在家“恭候”桃花。这次畅亮彻底疯了，桃花一进家门就被他狠狠拽着头发，喊着：“你是我的媳妇，还偷偷摸摸去找相好，不要脸……”他的辱骂，打闹引起了左邻右舍乡亲们的围观，畅亮的母亲也劝解不了，两个小伙把畅亮拽进屋里。当着那么多人，桃花只觉得头晕目眩，真的是生不如死。身体的疼痛她可以忍，真正疼的是内心。婆婆还算开明，上前拉着桃花的手，不住口的安慰桃花。闹腾了大半夜的畅亮酒劲上了头，也昏昏欲睡了。可怜的桃花这时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她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夜，也好像故意嘲讽她是个不守妇道人似的，显得更加凝重。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除了漆黑，一点亮色也没有。
桃花吃力地朝着柜子走去，她轻轻打开柜子，取出早已备好的安眠药倒进了嘴里，吞进了肚里。
“娘，大(爹)，哥哥，弟弟，不要怪我……”这是桃花唯一的念想。凌晨3点左右，畅亮母亲想看看儿子酒劲过了没有，怎么敲门也没反应。敲的时间久了，惊醒了口渴的畅亮。他看见桌上放的安眠药瓶子，再看桃花已经脸色发白，早已昏迷。畅亮酒也醒了，赶紧抱起桃花，他颠簸着，又哭又喊，畅亮的哭喊声再次惊动了四邻八家。很快小院挤满了人，大家一看桃花吃了安眠药，都七手八脚帮忙把桃花抬上架子车，前呼后拥送往公社医院。
由于送的及时，经过抢救桃花脱离了生命危险，她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畅亮坐在床旮旯里头低着一声不吭，一动也不动。狗娃和梅花闻讯也赶来了，狗娃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害的妹妹走上这条绝路。决定即使梅花不和自己过也要让妹妹和畅亮离婚。梅花坐在床边看嫂子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也是万分难过。狗娃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着，责怪女婿畅亮，也怨恨自己当初不该答应给儿子换亲。
住了半月多医院，桃花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桃花憔悴的让人不忍卒睹。狗娃和母亲早早来把桃花接回了娘家，他们不忍心看着桃花再受委屈了。畅亮再怎么哀求，保证，都无济于事，也许醒悟的太晚了。在住院期间，桃花也想了很多，她对这桩无感情的婚姻，早已了无念想，下决心跟畅亮离婚。
畅亮一家人死活不愿意，尤其是畅亮母亲，她想不开，不想轻易放弃这段婚姻。她扬言，要是离婚，也要女儿一起离婚。这位老人仍然抱着一丝念想，整天哭闹，还想能有那么一点点挽回的余地。
（九）
狗娃和母亲去公社已经上访了好多次，找人写好的上访材料也递上去了。过了一段时间，公社民政所工作人员经过调查，核实，多次去畅亮家做思想工作，调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教之以法。关于换亲引发的各类民事、刑事案件也引起了新阳县领导的高度重视，县上也派人在各公社各庄做宣传换亲所涉及的危害，告诫人们千万不可盲目换亲。畅亮也领悟到了这桩婚姻的不幸，报着对桃花的内疚，畅亮同意离婚。可是畅亮的母亲还是不肯放手，她多次来到桃花娘家吵闹，要把梅花强行带走。可是狗娃家早已做好了防备。梅花告诉母亲：“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要收？恐怕不好收回了，我是换亲中唯一的幸运者，我愿意跟着狗娃恩恩爱爱，和和美美过日子。哥和嫂子之间的矛盾太多了，一味勉强，只会害了他们。如果您再闹，我就不认恁这个娘……”梅花没说完也哭了，毕竟眼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女儿的话让畅亮母亲也清醒了好多，跟女儿比，她肚量是多么的狭小。她愣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扭头离开了桃花家，慢慢接受这不公平的一场换亲。终于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个春天，畅亮和桃花在乌有乡民政所办理了离婚手续。
乡政府院内，有几棵参天梧桐树，刚发芽的树枝上的几个喜鹊“喳喳喳”地叫着，仿佛在说：吉祥如意，吉祥如意！从民政所出来，桃花和畅亮卸下了背在身上的沉重包袱，感觉浑身轻松了好多。
“对不起……”这个三个字几乎是桃花畅亮不约而同说出的口，他们都觉得有愧对方，都想用真诚的心为对方祝福。据说后来桃花去了外地，听说遇见了合适的人。畅亮也顺利的接了父亲的班，找了一个离婚女子一起生活。狗娃和梅花生有两女一男，在村里也盖起了红砖瓦房。
老百姓爱看戏。因为每当幕帘一拉开，生旦净末丑各类角色近距离地站在台上，台下观众看得真真切切。台上一亮嗓，台下一吆喝，动有动的热闹；台上眉目传情，台下目不转睛，静有静的巧妙。台上演着悲欢离愁，台下品着酸甜苦辣，戏味儿也是人情味儿。
几十年过去了，换亲带给他们的阴影和伤害永远都无法在脑海里抹去。
（全部完）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薛宏新，男，1964年10月生于河南原阳大宾乡薛大宾村，中共党员。曾出版《小河的梦》《婆婆是爹》等个人文集，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故事会》《故事世界》《民间文学》《今古传奇故事版》《传奇故事》巜古今故事报》《文艺生活~故事汇》《人民日报网络版》《河南日报》《洛阳日报》《郑州晚报》《河南科技报》《新乡日报》《牧野》《微型小说月报》《公平正义网》《故道文苑》《德孝记者网》《乡土新乡网》《原阳》《酸枣花》巜林州文苑》等数百家报刊、网络平台，为公平正义网河南频道主编，现供职于原阳县住房和城乡建设局。《故道文苑》特约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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