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年轮里的梦之一（青涩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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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种地人 图片来源：网络

　　小陶十三岁那年，父母离异随父生活，三年的单亲家庭生活，使她变得孤独、寂寞。
　　父亲再婚，小弟弟降临，小陶觉得，父爱在黔移默化中渐渐淡薄，正当花季少年的她，父爱缺少，也品尝不到母爱的滋味，生活的苦涩，让她越发感到人生无望，暮暮朝朝处在无奈的傍徨之中……
脾气越来越暴燥的小陶，似乎对家里的一切都看不顺眼，在那颗倔强少女心里，萌动出离家出走的念头，她决心冲破束缚在心头上的那张薄凉大网。终于有一天，她跟家人连个招呼也没打，就不辞而别，偷偷地离开了这个没有一丝温暖的家。
从此，她的命运就像柳絮飞花一样，追随了风。内心深处，渴望着有一个美丽的前景，能抚慰自己内心的寂寥。

她回头望望那生养过自已的村庄，心里一片茫然，唯独那条通往农田的小路，记忆着她不堪回首的童年，留下了嵌在沙地上苦涩的脚印，路边滴着露珠的小草，不知多少回润湿着行人裤角。村旁的柳青河，潺潺的流水声，唤醒着小陶曾在河边涮洗沾满泥土的脚丫，鱼群游过，泛起层层漪涟，随着童年消失，消失在深邃的水中，岸边，小路漫漫，小陶不知下一站是何处？
在车站，看着穿梭的人流，也许他们都有归宿，唯有自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该向何处。
　 “你给我站住”，身后一声粗暴的喝斥声，小陶放慢了脚步，傻楞楞地望着那个眼前的泼妇，没等小陶开口，那泼妇指着掉在地上的手机，霸道而又强横地要小陶给她捡起来，一头雾水的小陶，脑子一片空白，一脸农村女孩羞涩的面孔，不知发生了什么？捡就捡呗，举手之劳，无奈地把手机捡起来递给了泼妇。“这个可是苹果手机，你见过吗？”泼妇不依不饶竟要小陶赔她一千元钱，小陶有些恼怒，气氛地说：“我己经一天没吃饭了，那有钱赔你手机钱，何况你的手机掉在地上跟我有啥关系，我只不过替你捡起来了？”在争吵中泼妇撕拽着小陶，涉世未深的小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流下了冤屈的眼泪。怒火燃胸，倔强的乡村女孩，固然也有泼辣、不屈不挠的个性，她实在忍不住了：“爱咋咋，你随便！想让我赔钱，你做梦。”
　　站在饭店门前的女老板魏莉，目睹了这场风波，她认识那泼妇，是当地一个爆发户，凭借背后的“大树”，发了不义之财，在这座边陲小镇上，也是没人敢惹的主。她见此情景，心中暗生主意，何不借此机会，帮助这个小妞解围，今后，让她成为店里的一名廉价劳工呢！此时不出手，那我就不是（魏莉）“为利”了哈哈……。
小陶一张瓜籽脸，容颜甚是清丽，穿着淡绿的衫子，双眉弯弯，小鼻子直直的微微上扬，脸色粉里透红。脖子上没有项链，只有她母亲留给她那用红头绳系着的护身符。
就这样，在魏莉的好说歹说下，泼妇才肯罢休。此后，小陶成了这里最勤快的也是工资最低的一名小工，为了报答魏老板的收留之恩，她在这里一干就是三年，从刷碗洗筷的杂活干起，到大堂经理，历尽辛酸，看过师傅们的白眼，听过不端顾客的喝斥，混混们撕拽，她羞、她恨，就是没想过离开。这一次，她在招待权贵们宴席上，小陶拒绝权贵们非分之想。决心离开这个让她忍无可忍的是非之地。一份柔里带刚的辞呈递到了魏老板的案台上，魏老板没有为小陶主持公平，她屈附于权贵的权力和淫威，只有舍弃小陶，眼睁睁地望着这颗发光的金子离去。
大街上，霓虹闪烁，行人渐渐变少，小陶望望仓穹上的繁星，和倒挂着的残月，心有所动，三年了，老爸是否健壮？在二叔家的老奶奶也许已是满头白发了吧？他们不知道想我了没有？但一想起曾经的岁月，小陶又硬了硬心肠，不混出个模样来，我决不回家。
她不知道，自从孙女不辞离家，老奶奶已和儿子争吵过多少次，为能看上一眼自己心爱的孙女，奶奶眼都哭瞎了。
小陶梦里，也时常会出现那个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的奶奶，站在村头路边等候，老人腰弯了，用拐扙支撑着瘦弱的身躯，站在风里。奶奶啊！我想您了，小陶泪流满面，哭得很伤心，她疯狂的呼喊着妈妈的名字，喊着奶奶，向着D城，拖着疲惫的身躯，消失在暮色中……
　 小学未毕业的小陶，“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自己没有资深的文化基础，她没有去应聘高科技的白领，也没奢望技术量高的蓝领，因为她知道，“打铁自身不硬，就别去拦那瓷器活。”经路边好心人的介绍，她在一个搞园艺的老教授家里成了一名抹桌扫地的小保姆。流淌着农民血液的小陶，勤快，吃苦耐劳，很快融合了这个充满知识氛围的家庭，聪慧的小陶忙里偷闲，时不时帮老教授整理整理有关书籍，帮着老教授培育花苗，嫁接的实体，很讨老教授的欢喜。一来二往，老教授惊奇地发现，小陶天资聪颖，喜欢园艺，渴求知识，在老教授家里一呆又是三年，老教授毫不吝啬，教她读懂学会了好多园艺理论和实际操作，小陶成了他的编外学员，推荐小陶去了果树、花卉基地。
在那里，她遇到了同乡二梦，不过他俩并不熟悉。二梦的父亲是村里的老支部书记，人们理所当然地称二梦是村里的“官二代”，改革开放那两年，老支书思想有点僵化，被群众”轰”下了台，二梦觉得很没面子，打消了在村里混下去的念头，一怒之下，用尿素袋装了条被子去打工了，掂不起瓦刀，又不懂木工，拌灰推砖的活计他又干不了，才明白，自己就是个“干不得重活，吃不得黑馍”的主儿。
D城郊区的园艺基地正招聘花农，二梦觉得合适，就应聘。
小陶不认识这个憨厚的同村小老乡，二梦见到小陶也感觉似曾相识。二梦整天跟在小陶后边，“技术员这怎么办？技术员那怎么做？”谁能料到，这个失去母亲后在家一度无望的青涩小姑娘，如今已是亭亭玉立，而且还是一位高级园艺师。
小陶比二梦小三岁，他们之间，除了有同乡之谊，更有同行之缘，两人心中常常会生出：“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的感觉。
他们所在的绿化基地很大，有绿化林木，楸树，梧桐、松柏；奇花异草等，尤其是新培育的果木树：樱桃枣树,还有挂满桑椹果的桑葚树更是让人喜欢。
　　小陶闲时，常常如痴如醉地望着那透着芬香的花海，自言自语：“将来我一定要让奶奶生活在这个花的世界里，颐养晚年。等老家的村村通修好了，我要亲自带着自己培育的楸树栽在路旁，还要在一望无际的黄河滩上，栽枣树、桑椹，让这些经济作物，为家乡带来不菲的收入。
　 太阳西斜，余辉下，映照着陶和二梦的背影，在林间在花海。在绿树荫下，用双手磨砺着岁月，辛勤的劳作，期待那一棵棵树苗，一朵朵鲜花，用生命延伸着绿色的美景，在这美轮美奂的暮色中，小陶羞涩地表达了对二梦的爱慕之情，他俩相互诉说后，小陶才豁然明了，原来他就是那个老支书家中的老二，耿直，不仗势欺人的老二。二梦也清醒地意识到，眼前这个才女，就是老张家出走的女娃啊！
未完，待续中篇…（创业圆梦）
作者简介：种地人，原名鲁兴無，延津县丰庄镇河道村人，农民，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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