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遭受更悲惨的命运,很多人也不会去犯罪

即便遭受更悲惨的命运,很多人也不会去犯罪文/巫小诗
曾在天桥的楼梯上买过一双鞋垫,一块五毛钱,塞进打脚的硬底新鞋里应应急,穿着舒服不少。
摆摊的是个老奶奶,瘦小且不太精神。
坐在一个折叠小凳上,膝盖前是一只塑料桶,桶里竖着塞满了鞋垫,按款式被捆扎整齐。
见过她好几次了,似乎桶里的鞋垫每次都是那么多,也不知道一天能卖出多少双,感觉她所有的鞋垫加起来价值不到两百块。
说真的,以她这把年纪,就算每天什么都不干,拿个饭碗在天桥上坐着,收入都比卖鞋垫要挣的多。
但她还是靠劳动在养活自己。
其实这样的老人挺多的,卖鞋垫,卖发卡,卖指甲刀,都是些利润低的小物件,生活辛苦,但自食其力。
小时候,家里的墙上贴着一副“姓名画”。
就是那种根据名字现场创作的水彩画,基本由花草和山水的简笔组成,现在想起来还蛮土的。
具体花了几块钱记不清了,只记得画这副画的艺人没有手指,两只手都是畸形的,像是两个张不开的拳头。
他的画作都是用嘴咬着毛笔画的,用粗毛笔打框架,用细毛笔点细节。
虽然画出来的作品算不上精美,但绝对超过不少人用手画的水平。
他放下毛笔说话的时候,能清楚地看到,他两颗门牙的中间,有个弧形的凹槽。
大概,是长久咬笔杆的缘故吧。
母亲刚入职新单位的时候,我们在这座城市还没有房子,只能带着我在单位附近租房住。
房东是个小气的妇人。
原本谈妥的房租,居然因为母亲从医院下夜班回家时,用了几次她家门外的感应灯,而要强行加收一笔感应灯的电费。
母亲人生地不熟,还带着小小的我,跟房东闹僵的话是自讨苦吃,她没说什么,补上了那笔电费。
我们对房东最大的报复就是,后来我们买了比她家大两倍的房子并且邻里和睦。
每当出现弱者犯罪的案件,当事人的悲惨命运就会被拿来做因果推论题。
老人在马路上故意碰瓷讹人,是因为没有经济来源、子女不孝、缺少陪伴。
男子靠偷窃谋生并屡教不改,是因为文化低、无一技之长、求职时因有前科被歧视。
青年向抬价的面馆老板挥刀,是因为他身处底层,心中压抑了太多的欺辱与不公。
……
似乎,弱者犯罪与其悲惨遭遇有着必然联系,他们是迫不得已。
理应得到同情,甚至是原谅。
生活的不公、不快、不如意太多了。
命运很少故意针对谁,它一直在博爱地欺负很多人。
那些被“生活所迫”着去欺骗、偷窃甚至杀戮的人,大多是拿生活在背锅。
很多比他们更惨的人,依旧在靠着合法劳动自食其力,靠着隐忍和奋斗去改变命运,他们凭什么在悲惨生活的辟护下肆意妄为。
我不会为弱者的犯罪而同情心泛滥。
因为即便遭受更悲惨的命运,很多人也不会去犯罪。
巫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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