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大侠霍元甲怎么死的(历史迷雾中的大侠霍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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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是大侠霍元甲150周年的诞辰纪念。之所以大锤说是“这两天”，是因为霍元甲的生辰有不同说法，也就是公元1868年1月18日或者19日等。作为纪念，大锤就讲一讲这位大侠的故事。
霍元甲
对于霍元甲，国人的印象是极其深刻的——远一点的，是1919年孙中山曾为霍元甲等人开创的精武体育会题词：“尚武精神”。近一点的，就是35年前的1983年，大陆引入第一部香港电视剧《大侠霍元甲》（香港丽的电视台制作，也就是后世的亚洲电视），当时用万众看电视来形容这部电视剧的火爆程度都毫不为过，该电视剧的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更是风靡了很多年。
但是，正如大锤开篇所说的，后世的我们，甚至连霍大侠的生辰都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也是大侠霍元甲的真实故事的一个缩影：一方面，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脍炙人口，另一方面，很多事迹又隐身于历史迷雾之中。
到目前为止，历史研究者们能够找到的有关霍元甲的直接史料，只有两条，分别是1909年、1910年霍元甲两次在上海张园登台表演的报纸广告。张园是当时上海滩著名的游乐园，也是当时不少比赛、演出或者博览会的举办场所，霍元甲这两次登台武术表演，时间差不多都是三天，而且是收门票的，门票五角一张。就是通过这两个报纸广告，历史研究者们才能确定，当时确实有一个美国大力士“奥皮音”，曾经与霍元甲订下生死书，以大洋1000块作为筹码，约定比武。
不过，这场比武并未举行。据说原因包括比武双方证人不够、张园所在地的租界巡捕房拒绝发放比武许可，以及大力士奥皮音方面要求比武中不能够使用脚尖勾人、指头戳人等招数，而霍元甲坚持认为这些都是中国拳术的特色，如果比武时不能使用就会导致自己放弃长处只用短处，比武就会吃亏。根据当时的报纸报道，因为比武不成，但是观众来了不少，所以霍元甲就在台上邀请观众上台，随便击打他三下，但是也没有观众上台尝试，于是霍元甲就表演了多套拳术，1909年的这个比武会，就这么结束了。
电影《霍元甲》剧照
值得注意的是，在最初的霍元甲相关报道中，与霍元甲约定比武的美国大力士奥皮音，并没有说疯话，比如后来霍元甲故事中的那些什么自称“世界第一大力士”，或者蔑视中国人是“东亚病夫”等等狂言。不过，这个奥皮音当时的态度肯定也不咋地，根据后来当事者的回忆，奥皮音在新闻发布会上有轻慢中国人的言语。
在这里，大锤需要插几句关于外国大力士的闲话。其实在民国初年，这类外国大力士来华的有很多，但是真正有武功的会格斗的其实非常少，绝大部分都是走穴赚钱，基本类似于现在的表演或者杂技。按照当时的记载，霍元甲表演所在地的上海张园，就举办过不少外国大力士的类似表演，那个年代，大力士表演项目包括徒手拖拽汽车啊、徒手折断铁条啊、头顶200斤大石头啊、胸口碎大石等等，列位看着眼熟吧？总而言之，跟现在的大力士表演差不多。
耐人寻味的是，这些大力士后来出现在民国以来各种武侠传说和民间故事中，在这些故事传说中，不止霍元甲一人，很多武术名家的成名之战都是替中国人出气，暴揍那些侮辱中国人的美/英/俄等国大力士。不过如果仔细分辨，就会发现，所谓武术名家与大力士比武成真的事情，基本都缺乏足够历史证据。
电影《武林志》剧照
真正出现后世霍元甲故事雏形的，是1916年《青年杂志》正月号刊载的一篇文章《大力士霍元甲传》，作者萧汝霖。在这篇长文中，谈到了后世霍元甲故事的几个基本要点：
首先，说霍元甲自幼身体孱弱，父亲不准其习武，但是霍元甲通过偷看练习，最终练出最强武功；
其次，出现了霍元甲连续击败各国大力士的内容，包括在天津吓跑了自称世界第一大力士的俄国大力士，在上海吓跑了可以拉拽汽车逆行的英国大力士，在汉口与不明国籍的黑人比武并令其羞愧而退等等；
第三，还出现了霍元甲与日本柔道会比武获胜、却突然病逝的情节，并或多或少暗示霍元甲之死与日本人有关系。文章还附有霍元甲的照片，这也是目前最早的霍元甲的图像资料。
这个文章和其故事流传非常广，影响力很大。因为，刊载文章的这个杂志《青年杂志》，很快就改用了另一个名字，一个震动中国百年的响当当的名字——《新青年》。
不过，即便是有这样的故事和精武体育会的相关回忆，到目前为止，我们连霍元甲的具体去世时间仍旧不清楚。其实不止如此，连霍元甲的好友、精武体育会的重要创办人并且是第一任会长、霍元甲故事的最初讲述者，农劲荪，关于他的资料，到今天为止，学者们仍旧不能完全确认。比如说，他的名字在文献中就有“农竹”“农祝”“农劲孙”等多种说法。
农劲荪
到了1919年，精武体育会纪念成立十周年，出版了《精武本纪》一书，其中出现了霍元甲被日本人以慢性烂肺药毒死的情节。
后世霍元甲故事的真正定型，是1923年近代武侠小说家“平江不肖生”创作的《近代侠义英雄传》，本书中不仅全面展示了大侠霍元甲的生平故事，还第一次出现了“迷踪艺”之名，也就是霍元甲的成名技“迷踪拳”。这本书的作者平江不肖生大有来头，他是近代武侠文学发展史中的重要角色，其作品《江湖奇侠传》在1928年改编成了电影，这就是中国的第一部武侠电影《火烧红莲寺》，影响直到今天。当时《近代侠义英雄传》风靡一时，极为流行。
电影《火烧红莲寺》剧照
关于大侠霍元甲的故事，就这样一代一代丰富，最终成为我们今天耳熟能详的样子。也许，历史迷雾中的霍元甲故事，有这样或者那样艺术加工的部分，但是，霍元甲所创精武体育会时倡导的“国民欲拒辱，必当自强”的尚武自强意识，确实是那个时代以来前赴后继的国人的真实愿望和想法。而“万里长城永不倒”的气概与呐喊，更是一代又一代国人从大侠霍元甲的故事中获得的，不断强化的民族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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