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印象》||文/张香玉||【京西文学】第598期

2020年5月6日第115期 总598期
张香玉，女，祖籍北京房山。毕业于首都师范大学，语文一级教师，任教十余载。业余爱好广泛，喜欢写作、朗诵、书法和剪纸。教育教学中，所撰写的论文、随笔、教育故事、教学案例在北京市、朝阳区各项评比中获奖几十篇。参与最美作家书系《我只是一个小孩》《宝葫芦的秘密》名家作品赏析并出版。
对于扬州最初的印象源于李白那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诗中那句“烟花三月下扬州”不知道撩动了多少人的心弦。品读着诗句，遥想着画面，仿佛自己也驾一叶轻舟，悠然在烟花烂漫的春风里。
2006年正月初四，一次偶然的机会随家辉小朋友一家到了扬州宝应县。正赶上几十年不遇的春雪，雪下了厚厚的一层，第二天太阳一出来，很快就融化了，地上是或深或浅的积水，小风儿一刮，嗖嗖地凉。南方没有暖气，北方人真有点儿不适应，白天宁愿待在外面，也不愿忍受屋子里的阴冷。那次特殊的行程，并非游玩，也无心赏景，至于记忆中的风景也是模糊一片，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扬州人的热情还有餐桌上一碟一碗的精致。
后来大概是2015年初，《大清盐商》电视剧上映。张嘉译饰演的汪朝宗要在瘦西湖修五亭桥的台词在我的心里种了草。台词该是源于黄惺庵在《望江南五亭桥》中的记载，提到：“扬州好，高跨五亭桥，面面清波涵月影，头头空洞过云桡，夜听玉人箫。”如果乘船从桥下穿过，可以数出五亭桥一共有着15个桥洞，这15个桥洞，洞洞相连，洞洞相通。《扬州画舫录》中也有这样一段记载：“每当清风月满之时，每洞各衔一月。金色荡漾，众月争辉，莫可名状。”说是每到满月之夜，五亭桥下十五个桥洞中每个洞都含着一个月亮。这十五的月亮十五圆的绝妙奇境，多么令人心驰神往。
总向往别人一次次说走就走的旅行。2019年清明小长假，办公室的同事一起，脑袋一热，车票一买，一上午的功夫拖家带口的攒了8个人，阳春三月下扬州的旅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身未动，心已远。从北京到扬州，买了晚上的卧铺，打算睡一宿就到了，节省了时间，还能省一晚上住宿。男男女女，大大小小8个人一起坐火车，很是热闹。第一次做火车，还是坐卧铺，三岁的小帅，有点儿兴奋呀，上下铺的折腾，折腾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早我们住进了个园旁的青年旅店，简朴、干净，有花花草草、满墙留言的小情调。放下行李，穿行在青砖黛瓦的弄堂里，去寻一处好评如潮的觅食之处——双东酒店。名不虚传，乌央乌央满是食客，还有服务员忙碌地穿梭，露天的庭院里也摆满了餐桌。等了得有一个多小时，才吃上这顿期待已久的扬州本土大餐。吃的什么菜记不全了，只记得有盐水大鹅、文思豆腐还有狮子头，味道都还不错。扬州的鹅特别有名，话说扬州人一年吃一亿斤，专注吃鹅1600年。扬州街头，也随处可见卖鹅的招牌和摊点。每走过一个地方，记忆中如果没有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就好像从未去过。
下午，大家前往慕名已久的瘦西湖，兜兜转转还走错了门口。瘦西湖名称的来历，是源于乾隆年间寓居扬州的诗人汪沆的一首感慨富商挥金如土的诗作。他来往于天津、扬州与杭州之间，深感扬州之湖与杭州之湖比较，燕瘦环肥，异曲同工，且扬州之湖别有一种清瘦含蓄、娇妍秀丽的风韵，欣然命笔：“垂柳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
湖面瘦长、蜿蜒，乘游舫，穿碧波，拂微风，赏烟花，处处春和景明，风光无限。河堤两岸，春花烂漫，或深红、或浅白，或明黄，或淡粉，一丛丛、一簇簇，欣然怒放。也只有四月来，才能见到如此的繁花吧。几步一柳，好似绿雾般柔美动人，柳枝娇柔地低垂，映在湖面上一片片明媚的阳绿。湖水、绿柳、繁花的画风与北方不同就在于空气中氤氲的温润和轻柔吧！
“天下西湖，三十有六”，惟扬州的西湖，以其清秀婉丽占得一个恰如其分的瘦字。宛若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纤细的腰、修长的腿，如瀑的秀发，似玉的锁骨……五亭桥仿佛是女子长裙上华美的腰带。它是瘦西湖的地标，也是扬州城的象征，已有200多年的历史。近观不如远望，五座风亭、挺拔秀丽就像五朵然然出水的芙蓉。亭上宝顶金碧辉煌，有别于江南建筑的水墨丹青。亭檐翘起，平添一股妩媚和俏皮。雄浑的桥基横跨湖面，桥洞是别具匠心的半圆与映在湖中的倒影相得益彰，意趣盎然。“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虽没有赶上十五的明月，这一趟也不虚此行，留一个借口给下一次美好的期待。
杜牧诗云：“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首诗已经流传了一千多年，诗因桥而咏出，桥因诗而得名。一季一季秋去春来，物非人非，二十四位吹箫的玉人不知香魂何在？关于二十四桥的佳话被后人乐道津津。
下游船，沿着蜿蜒的石板路，穿溪桥花间行，停停走走、走走停停，闻一闻花香、拍一张张合影，记录着我们曾经来过。走累了，就找个树荫下，聊着天，哄着娃，看游人过往。桥面上、花树间，裙襟翩翩的汉服小姐姐，也成了春日里美丽的风景。
逛完园子去冶春吃了晚饭，本来相约夜游大运河，因司机师傅唠的家常活动了心思。当地人清明节家家祭祖，即使是三口之家，外出为生活奔波的人也尽早归家，祭奠先祖。日子特殊，娃还太小，大晚上我和同事没敢带着乱跑，乖乖宅在了旅店。
第二天一早，到“个园”走一走。苏东坡诗云：“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个园中遍植翠竹，彰显主人志趣之清高。园主黄志筠字个园，又因竹叶形状像一个“个”，故名“个园”。在竹林中走一走，茂密、幽深，小径上洒下竹叶斑驳的影。主人的情趣和心智就在其中了。古朴的宅院彰显主人地位的尊贵和财力的富庶。四季假山妙趣横生，在大人眼中是不俗的风景，在孩童的眼中只有孙悟空的花果山一个共鸣。
悠哉游哉地逛了一个上午“个园”，因要从南京返京，午后匆匆离开了扬州。等车的时间，逛了夫子庙、夜游了秦淮河、玄武湖畔赏了夜景。两天的假期，美食进了肚子，美景成了记忆，还从张小泉店铺里买了两把剪纸用的剪刀。小伙伴们一起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听听看看，游游逛逛，一切都是旅行期待的模样。
今日有心拾过往，偷闲润笔写文章。春风十里扬州路，待我下次与君行。
《京西文学》纸刊第4期正在组稿中，体裁要求：名人访谈、小说（限10000字以内）、小小说、散文、诗歌（150行以内）、游记、随笔、文史纪事、创作谈等。截稿2020年5月31日。特此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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