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散文：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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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文/欢欢
我的父亲，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因此心中无比热恋土地，总是念念不忘老家的那几亩地。
在那久远的年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朝黄土背朝天，不知道挥洒了多少汗水，由于父亲的勤劳，细心，成为了周围大家公认的劳动好把式，也当上了生产队的饲养员、生产队长，在他的带领下，经常能提前保质保量地完成各项生产任务。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虽然父亲没有上过几天学，也不认识几个字，但是在他的精打细算和辛勤劳作下也使我们一家六口人较早地解决了温饱，有了也算安逸的生活。因为小叔是水电四局的工人，常年在外，一年到头除了春节，一般很少回家，所以父亲随带做了爷爷一家的所有重活，十几年来，自始至终，毫无怨言，一直到小叔离岗回家。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一个特别坚强的人。记得我上小学五年级的那个夏天，小叔回来买了好多松木盖房子，父亲去帮忙，在用锛子时，不慎伤到了自己，在左脚脚踝的前面锛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当时鲜血直流，吓坏了所有干活的人，但是父亲咬牙用手压住血口子，找来一块布包扎住了伤口，血还是没有止住，不断地往外冒。在大家的极力劝说下，小叔把父亲用自行车捎到乡卫生院里，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医生也艰难地缝了十几针，然后在伤口上敷了一些药后重新用纱布包扎了，当时父亲的额头上爬满了细小的汗珠，但始终没有出声，这惊呆了医院里所有的人（其实那时乡下卫生院里共有两三名所谓的医生，平时很少有人去看病，农村人那时候得了一些小病，都不愿去医院花钱看病，经常用一些土方去治疗）。下午放学回家，看见父亲静静地躺在炕上，平时非常严肃的脸上似乎带着些许微笑，好像有点儿温和地看着我，看见父亲脚上包扎的纱布，我带着满脸地疑问望向坐在炕沿上的母亲，才知道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小叔也说了父亲去医院后的情况，我听后心里五味杂陈。父亲面对困难无比坚强的性格深深地影响着我，也给我们留下了自强不息的种子。那一年，父亲又出远门去挣钱。到了炎热的夏天，我准备去参加高考，那个前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也是个夜晚，来到院中抬头望着浩瀚的星空，突然看见有两颗最亮的星星慢慢地降落到自家院中，我很好奇，醒来后也依然很好奇，这样的梦以前从未有过。第二天与村里一老人闲聊时把这梦境告诉了他，老人听后很惊讶地说，他一辈子也没有听说村里有谁做过这样的梦，还说今年我肯定金榜有名，我笑了笑。那时侯村里很少出现大学生，要是谁考上大学了，全家人兴奋好些日子，准会成为村里近期的主要新闻，又令许多村里人羡慕不已，也会成为许多家长教育孩子上进的案例。于是我带着全家人的希望和村里那位老人的祝福参加了高考，考试结束后又回到家里，正好是农忙季节，一边忙着夏收，一边急切地等待着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等待似乎很漫长，终于熬到了这一天，我早早地去学校看成绩，这里已经来了很多和我一样的人，但是一直到下午四点钟成绩才张贴公布出来，大家伸长脖子在寻找着自己的名字，不断地在耳边传来喜笑声，更多的是叹气声，那是充满了激动和失落的命运交响乐章，我也终于找见了自己的名字，我首先想到的是把这喜讯快点告诉家里人，回到家里后，母亲和姐姐们都很开心。临近去上大学的时候父亲也回家了，在我的记忆中第一次见到父亲的脸上有了灿烂的笑容，此时，父亲满是沧桑的脸上挂满了高兴和幸福，一向对我们特别严厉的面容难掩喜悦之情。谁也刹不住岁月的车轮，随着父亲年龄的增大，也不可能再出远门挣钱了，为了让我们顺利地读完大学，开始发展家庭养殖业，有亲戚给了一只小尾寒羊，这种成年尾寒羊一年可繁殖两次，每次可下二至四个小羊崽儿，发展养殖数量很快，每只小羊崽四五个月后可卖三百多元钱，经济收益在当时比较可观，但家庭养殖规模不能太大，父亲始终把成年羊的数量控制在三到四只，一年下来也可收入三四千元，除去家庭开支，勉强可以供我上学。三年后小妹也考上了大学，一下子使父亲陷入了高兴与忧愁的旋涡中，那一段时间，时常在半夜时分听到父亲的叹息声，经过父亲东凑西借和大姐的帮助下，小妹也顺利地进入了大学，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有一次我回家，发现家里多了十几只母鸡，于是隔三差五地在集市上父亲像摆地摊一样，前面放了一筐鸡蛋，耐心地等待诚心买主的光顾。那时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大学毕业后一定要让父亲过上好日子。在2010年的夏天，在县城里买了楼房，决定让父母亲离开他们情有独钟的土地，去住令人羡慕的楼房。本以为从此父母亲不用吃苦了，我也放心地去上班工作了，万万没有想到，每次到了假期，父母亲总是喜欢回老家，看到他们归心似箭的样子和在老家里他们的兴奋劲儿，我终于明白了，还发现了父亲回到老家也爱说话了、走路变轻快了、腰板儿也挺直了，好像年轻了许多。现在父亲已过古稀之年，但头上没有白发，身体硬朗。因年前做了心脏介入手术，显得苍老了许多。多年来，父亲每天喜欢小酌几杯，好抽旱烟，但这次手术后遵照医生吩咐，艰难地戒烟戒酒，起初精神显得有点恍惚，话也少了许多，毕竟好上烟和酒已经几十年了，但在我儿子的经常“爷爷真棒”和不断地“恐吓”以及在我们的一再要求下，父亲忍痛割爱，一直坚持到现在，既不喝酒，也不抽旱烟，而是经常和自己的小孙子为看电视去争夺摇控器的拥有权，每次周末回家，儿子经常跑到我前面来告状，我总是笑着摸摸儿子的头。平时父亲话语不多，却用自己的一言一行深深地影响着我们，让我们懂得了善良有爱，谦虚细心，尊老爱幼。也让我们懂得了劳动的真正涵义，明白了付出的同时，也收获着快乐，明白了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的道理。父亲的爱，犹如一座山峰，是那么坚定沉稳；亦如夏天里的一泓清泉，是那样甘甜清凉。父亲的爱是那样深沉博大，使我热爱生活，笑对人生，是我坚强的源泉。
作者简介: 笔名欢欢，真名祁进欢，土族，青海省民和县人，常年辛勤耕耘于三尺杏坛，忙中辍笔，近又重拾笔笺，小诗散见于《中国诗歌网》《草叶诗人》《红烛诗刊》《文斋堂》《岁月流韵》《诗海琴声》等纸刊和媒体平台中，用诗歌记录生活，抒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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