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文化】又见油灯/刘臻鹏

又见油灯
刘臻鹏
犹记得那段稚嫩的孩提岁月，还没到上小学的年纪，我会经常暂居在爷爷奶奶家。当时，还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电灯，爷爷奶奶会点亮一盏油灯。家很小，他俩说，一盏油灯就足够照明了。我喜欢读书，便捧着一本书去油灯下面读。村子里天黑得早，不知不觉墨汁就染黑了天空。他俩做菜也需要光亮，却没有那么长的线来悬挂油灯，我就在他们做菜的时候，提着一盏油灯去到小厨房里面。尽管手臂微酸，但看见爷爷奶奶忙前忙后的、听见瓷碗互相碰撞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柴火在灶子里劈里啪啦地燃烧着，不一会儿，食物的香气就完全地化解了我这酸痛感。那段手持油灯的日子，是和书香、饭菜和亲情紧紧绑在一起，就像缠绕在游子脚边的炊烟，总能让我的心静下来。它不仅有照明功能，好似还能供我取暖似的。前些年，我去外地的一些古镇旅游，去寻这关于油灯的记忆，结果却大失所望。那些油灯，贴上了网红、颜值的标签，花里胡哨的，虽然亮度很足，却花里胡哨的，完全没有了朴素老实的油灯明明灭灭的感觉。那些古镇，被商业化气息污染得严重，就连清澈的小溪旁也建造了酒吧一条街。灯红酒绿，已经完全超出了照明的范畴，只叫人心浮躁。我只想逃离，逃离这“颜值高”的油灯古镇。随着家家户户装上了方便快捷的电灯，我几乎把油灯的影子都忘干净了。直到过年，我去一家不太熟悉的亲戚家拜访，终于又见到了油灯。它悬挂在房屋中间，是屋内的一轮小太阳，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它的下面显示出漂浮的碎木屑。到了晚上，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从田野里抱着柴火，来到灶台旁，帮着他的爷爷奶奶烧灶子。他的爷爷奶奶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孩子见火候差不多了，取来油灯，就那么立在爷爷奶奶身旁，为他们照明。虽然食物还没煮熟，我却由于惯性记忆，嗅到了空气中的香气。此刻，这劈里啪啦的柴火声，比现代化厨具的声音悦耳，这油灯，比电灯还要温暖。一切的记忆，霎时全部涌现….作者简介
刘臻鹏，渌水诗社社员，四川散文诗学会会员。文章散见于《芙蓉汇》《小雪》《事琤文艺》《现代诗美学》《荟萃》扬州大学《心苑》。获“豫见文学”、“坚韧之美，你我同行”“声援武汉”“大田美人茶”“逆境携行，你我同心”“瀚海携程杯”等级奖等数十个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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