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文化】杨伟（绿宝杯入围作品选推）/卸掉面具，筑牢生命防线

卸掉面具，筑牢生命防线杨伟谁会想到，在2020年的新春佳节之际，武汉新型冠状病毒如潘多拉魔盒一样被悄无声息地打开，即便国家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武汉封城，各地也严阵以待，把当前工作的重点都落实到了疫情防控上面，可病毒还是地迅速扩散了。看着每天确诊的人数直线飙升，简直就是魔鬼指数！严峻的疫情，让人倒抽凉气，猝不及防又毫不留情地搅乱了我们往日的生活。小小的病毒肉眼看不见，轻飘飘狡猾地粘人，一旦不小心进入呼吸道，就会在宿主的肺部潜伏下来，然后又不知不觉地传染给更多的人……病毒在传染，恐惧也在传染，人人自危，口罩卖断，网上各种或真或伪的消息满天飞。为防止病毒蔓延，只好减少人与人的接触，响应政府号召，尽量呆在家里不出门，不走动，百业停滞，市场凋敝，昔日喧嚣的大街冷清得有股森然之气……每个人，都切实感受到了病毒的可怕，就像幽灵一样，我们看不见它的飞翔，其狰狞的牙齿却无时不刻逼视着我们人类。
不能外出，宅在家里，那就好好读点书吧。历史已经告诉我们，瘟疫到底有多可怕。中世纪席卷整个欧洲的黑死病、也就是鼠疫，在1347至1353年，夺走了2500万人的性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1/3。加缪的作品《鼠疫》，就描写了这样惨痛的经历。当然，描写瘟疫的文学作品还有不少，爱伦·坡的小说《红死魔的假面具》，描写的也是可怕的鼠疫。
小说以假面舞会为线索，把享乐的弓用尽力拉满，却悄悄挂上了一支灾难的箭，射穿了凄风苦雨铁桶一样的坚硬现实。小说写道：有个国家突然爆发黑死病，百姓无处可逃，只能听天由命，坐以待毙。大贵族普罗斯佩罗亲王，仗着自己富可敌国，逍遥地逃到了一个远方的城堡。
这里山清水秀，树木苍翠。他不光自己逃了出来，还带来一千名俊男美女，在这远离人间疾苦的世外桃源，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尤其喜欢举办假面舞会。欧洲上层社会流行的假面舞会，之所以要佩戴面具，是为了增加一种间离效果，可以无所顾忌地调情，就跟做梦一样，荒唐又浪漫。无论是高傲的贵妇还是矜持的美女，戴上面具后就自由了，可以尽情调笑，放肆欢娱。
为庆祝对瘟疫的安全逃离，普罗斯佩罗亲王特意要举办一场空前奢华的化妆舞会，要求参会者充分发挥聪明才智，做出最别致最拿手的面具，然后就像参加争奇斗艳的选美大赛一样，尽情展示人的天赋以享受劫后余生的狂欢。
化妆舞会上的面具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各具特色，有植物有花卉，有蜻蜓有蝴蝶，有牛头马面，有妖魔鬼怪。总之这各式各样的面具都精美绝伦，做工考究，可谓是处心积虑、挖空心思，奇思妙想，极尽哗众取宠之能事，是真真展现了人类旺盛的精力和非凡的想象力。在甜腻而芳香的氛围中，客人们陶醉地跳起轻快的舞步——狂欢开始了，可谓如鱼得水，浪漫又刺激，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免掉了光天化日的尴尬，这是贵族阶层吃饱穿暖后所钟情的一种高雅的集体淫欲游戏。
化妆舞会进行到高潮，一位怪诞的装扮者出现了。舞会上的面具千奇百怪，按理谁也不会大惊小怪。可是这个人的装扮，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他居然把自己打扮成为一个黑死病人！他用裹尸布将自己全身包裹，身上沾满了鲜血，脸上也抹着红斑与黑斑。
这实在是不可饶恕的玩笑，大大败坏了亲王的兴致。亲王很生气，大为光火，命手下人将其拿下。一群人围拢过去，那人却不退缩。非但不退缩，反而昂然迎了上来，其无惧的气场顿时镇住了舞会上所有的人。
亲王怒不可遏，正欲拔剑向那人刺去，那人摸一把脸，亲王大叫一声倒地而亡，众人在恐惧中也纷纷夺门而逃。
原来，那人并不是把自己装扮成黑死病人，他本身就是一个垂死的黑死病人。他偷偷溜进了欢场，就是要把死亡带给了这群骄奢淫逸的肉虫、贪生怕死的懦夫。
这是一个灾难与狂欢的故事。初读，惊讶于作者超凡的想象力，如今细细回味，却有别样的感受。当可怕的瘟疫来临，没有人脱得了干系，没有谁可以逃掉，即便你有钱有势富可敌国，又如何？瘟疫如果是一场战争，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勇敢面对，深刻反思，保护环境，众志成城，挺起脊梁，把人的旺盛的精力和超常的天赋用于正途，卸掉虚伪或恐惧的面具，正视灾难，用智慧和勇气，筑牢生命的防线！
作者简介
杨伟，笔名羊白。汉中市诗歌研究会秘书长，汉台区作协副主席。文章见《山东文学》《广西文学》《北方文学》《山西文学》《天津文学》《小说选刊》等。有诗集《上帝给我纹了身》，小说集《祖母绿》《左右人生》，散文集《一棵树长成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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