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精选网写在老娘三周年
杜智敏
周日回家，父亲说：“我梦见你妈了！”然后自言自语道：“你妈到咱家五十多年，把苦受扎了……”是的，老娘的三周年时间到了，老父亲想我娘了……风声两界心灵常呼唤，礼制三年德仪总绕萦。这三年，虽然日月有度，思念却无边，我们做儿女的也是无数次与老娘梦中相见？无数次叫娘娘不应，呼娘娘不答……那年老娘百日祭，我梳理了思路，写了一篇《离娘百日》，现在感到难尽儿女悲痛之心，但也曾感染亲友泪奔几回，还招致朋友的埋怨：“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也么见招呼一声”。厚养薄葬，是父亲交代的，也是组织要求的，父亲曾经是七十年代乡镇的“褂褂干部”，他说：遵照就是尽孝，遵照就是尽忠。三年来，写的《想起了南瓜盖被》，《二月二炒豆豆》，《地软包子》，篇篇纪念文章，无一不是对老娘的深切怀念。那时苦，那时的老娘更苦，舍不得吃，还“热一碗晾一碗”的留给儿女吃，自己在一旁悄悄的吃“锅巴”。舍不得穿，扯来新布，先尽儿女做新衣穿，自己的衣服旧了再穿，袜子补了又补，褥子用旧布渣子兑成小花永久地铺着。也写了《割麦那时》，《拾麦那事》，《过会》，《斗风》，关于老娘的样样件件事情，历历在目，老娘艰苦朴素，勤俭持家，有过理想，有过奋斗，有坦然面对现实，踏踏实实，只为这个家，尽心了，尽力了，只为自己的儿女，没有为自己一点儿……到了节节令令，难免最相思老娘。新坟上过，《清明祭》：“天边墨云痛，灰蝶乱纷扬。一抔黄土悲，万般思绪怆。上坟思往事，栽树扮新妆。苍颜留旧愁，残泪映近怅。操政孝难尽，教子债更长。烛酒娘前奠，低头欲断肠。”新坟，让人感受到的最多的是伤心，怎么陡然间就母子分离了？怎么转眼间就阴阳两界了？孝未尽，责未全，更伤心了。《丙申清明节感悟有几》“清是山水在，明向日月头。节序传统日，话说道源由。天地覆与载，物理探中求。灵魂轮回转，生死来去投。依峰悟高尚，傍溪得静休。乾坤分正大，星辰知春秋。借死苦悲哀，假生乐慈柔。感念土德厚，善待景气悠。画开阴阳界，心是上河图。祀礼传人道，岁月更风流。”世间本清明，一言难尽清明痛，人何清明？我何清明？原来老娘魂牵梦绕，以笔蘸泪，《丁酉清明祭赋》：“时序清明，身心彷徨；怀德祭祖，永志不忘。谨遵礼道，昭穆乃详。细雨纷纷谐温润，瑞气霭霭韶清阳。李梨披缟素，桃杏绽心香。心碑有载，携儿高仰，代怀追远之殇；人生垂彩，化纸成光，昭行日月之象。呜呼怆伤，离恨化春霜；昨苦今愁，悲绪忧芬芳。诗书启后昆，家风承名堂；素服诣墓冢，拜祭扫茔圹。寄托哀思，红尘路远；平添愁容，梦潆他乡。情依追念远，恒承祺祉长。纸表溢醪时鲜；笃亲重亲敬香。三跪九叩躬痛念；四时八节寄情长。举杯敬天，酬日祭月；把酒酹地，祀冥幽皇。泪雨思怀，忧思奕奕浓浓；织风祭焚，福履久久长长。薪火相传，盛世和昌；慎终常追远，大道奔康庄；前程祎锦绣，人生步铿锵。思念本无边际，感恩开阔心胸广；慈善与慧根自鸿，懿德仁勋共仰。清明祭赋，魂牵我娘。”长相思，老娘音容笑貌如在眼前，百感交集，老娘永在心中。四时八节，不敢相忘老娘。《中元夜以诗遥祭老娘安好》“红云漫染中元星，青烟绕缭看佛灯，目莲救母盈泪苦，下界地官赦罪行，水面月色涟漪破，碧落蛙影奈何鸣，我以心灯燃佛性，阴差阳错皆为情。”娘好不好，只有天知道，儿女哪里还能见得上？这一切，都悔之晚矣。过节了，作儿女的，还能做些什么呢？只有祈求老天，保佑我娘平安幸福了。冬至日到了，难免伤感加倍，难忘“节到时令十月一，微雨蒙蒙草萋萋，游子结伴回乡里，村外公墓灰蝶飞，血肉亲情割不断，我与老娘送寒衣，多少往事心头涌，无限伤感胸中啼，烧化冥币祝康顺，添加新土为安息，生伺以礼多不孝，才有而今恨别离，能将后悔作前悔，何必朝暮对羌笛？”也难忘《丙申冬至静守杂悟得五古》“寒天雾茫茫，昼短黑夜长。清心对苗禾，田野静休养。冷眼观日月，江河缓徜徉。凄风飘荡过，树叶空飞扬。草木枯荣事，花貌渐衰黄。进退各有度，时光淡流淌。强求无益处，思绪慢翱翔。万物皆静守，莲花生禅堂。”更难忘“祭祖灰蝶半飞旋，寒夜思亲最难眠，再捧一碗冬至饺，高举头顶等娘餐。”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娘常常省吃俭用包饺子，笑眯眯地给儿女们说：“赶紧吃，冬天就不冻耳朵了。”是的，如今谁还来问候儿女吃穿冷暖呢？娘，儿吃了，儿穿暖和着呢。娘吃了吗？儿女们却忽略了……过年了，已经是一个没有亲娘招呼的年了，而且，永远是一个没有娘的年了。《小年情思》“朦胧腊景浓，百心各不同。何事牵肠断，听父唤子声。风寒依门站，返雁知盼情？相怜亲老在，无奈操政中。愁来谁最苦，是我少孝行。”有娘在，家就在，撒娇，使气，行孝，问候，一切皆有可能。没有娘，各过各的日子，各吃各的饭，原本一家子的亲兄弟亲姐妹，成了几家人……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早早地，儿女们心就不安了。《老娘仙逝二周年将至心惶惶随记》“天地伴凄泣，捶顿痛断肠；魂幡向西去，纸钱送哀伤；生死多怀远，沥血谱祭章；不改思念意，肝胆日月长；蹉跎仍依旧，正道还沧桑；风雨载沉浮，遵礼敢担当；惶惶总有愁，只能诉亲娘。”那是想娘了么？没有娘了，谁来“婆婆妈妈”唠叨儿女？谁来指教你如何走？没有了娘，自己的人生航标，只有自己去修正。还有养儿育女的责任，还能指望谁呢？《慈母仙逝二周年祭》“新露欺花残，飞雁乱云边。秋凉村野外，叶落瘦风牵。黄尘惆怅地，斜柳寂寥天。国庆逢母祭，重阳遵道贤。记忆紫菊放，感怀心灯燃。情深情难老，思亲思不完。伤神因缱绻，岁岁又年年。西风解谁苦，晨昏难梦全。空樽对往事，思量总无眠。长泪湿衣襟，弹曲话生前。”《旧历九月初七上坟拜祭老娘二周年》“祭祀微雨绵，悲情溢心田。新土掩黄草，凉风伴青烟。逢节送钱资，棉衣换单衫。问娘应有否？远拜对瑶山。”娘，虽然苦，但一辈子很好学，解放初的陕西女子中学毕业，但却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为国家分忧解难，以爱国者的姿态，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回到农村，她不忘教育子女，好好学习，报效国家，光耀门庭，只可恨儿女不争气，没一个考上大学……娘为了儿女上学攒钱，娘为了儿女成家立业打拼，自己却把一分钱掰成八瓣花，更舍不得给自己添加一件新衣……三年到了，儿女们买些的纸糊衣服，送与受苦的老娘，只是为了赎罪……今非昔尘烟散尽，情似物岁月依然。娘不在了，父亲还在，只有将想娘之情，爱娘之心，寄予行孝于父亲堂前，不至于娘在九泉还有些许担忧。娘不在了，兄姐妹们还在，也只有将想娘之情，爱娘之心，寄予团结互助，共兴家业，不至于娘在九泉还要有操不尽的心……瑶池三载留下德仪范，人海百年带来智慧灯。娘，一生不为别的，为的是受苦在这个世上，儿女们羞愧难当呀！娘，一生给儿女们留下的只有德仪风范，留下的只有真爱智慧……永言孝思，这是本分，请老娘放心。永言孝思，这是本分，请老父也放心吧。作者简介.
杜智敏，中国曲艺家协会陕西分会、省毛诗会、省联学会会员，西安市作协会员，鄠邑区作协副秘书长，发表作品500余篇（首）。出版散文诗集《记忆的香囊》。《秦川》杂志签约作家。秦川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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