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讯我市我市丁庆书创作的散文《雪花飘飘的季节》、傅敏创作的散文《杏花贴》分别荣获蒲松龄散文奖一等奖、二等奖。
“蒲 松 龄 是我国清代著名文学家,所著代表作《聊斋志异》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为了弘扬传统文化、传播蒲松龄的文学业绩,蒲松龄的家乡山东淄博当地政府先后修葺了蒲松龄故居、蒲松龄纪念馆,并围绕蒲松龄的文学业绩开展了多种文化文学活动,引起社会各阶的广泛关注和参与。
”
雪花飘飘的季节作 者:丁庆书
寒流又来了,刚放晴的天空又蒙上阴沉的雾霾。这种天气啥时候才能熬出个头,谁心里也没个谱。碰到这种天气,我们这些爱回忆、爱比较、爱牢骚的50后,自然会想起年少时雪花飘飘的季节。 我们年轻时,到了这个季节的这个时候,天阴得沉了,老天爷会把持不住飘下纷纷扬扬的雪花,将秋收秋种之后的扬尘,用洁白的雪花遮盖得严严实实。这时,人们才会真正感受到秋天的结束和冬天的到来,从而从一年的忙碌中解脱出来。 那个时候,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的情形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天空先是阴沉得云雾不分,沉闷黯淡。而后一丝寒风吹过,片片雪花便随风飘落下来。 我观察着,那纷飞的雪花是片片美丽晶莹的六瓣花形,白白的,静静的,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土路上、草丛里、房坡上、庭院里、原野上。 站在户外,面对飞扬的雪花,仰起脸庞,伸出双手,细细体验着、品味着雪的飘逸,雪的柔软,雪的温润,雪的清纯。这是一种与高尚圣洁之物的亲吻,那洁白无瑕的形体,胜于母亲的乳汁,滋润着万物生灵,提升着生命的品质。 随着雪花飘落,小土路被雪覆盖,却留下一串串稀疏的脚印;草丛被雪覆盖,只露出几株黄色的秆穗;房坡被雪覆盖,仿佛蒙上一层白色的絮被;庭院被雪覆盖,整个村庄被置于洁白的原野之中。 当你伫立在厚厚的积雪中,静听鹅毛般的雪片拟似“瑟瑟瑟瑟”的落叶声响时,你会自然而然地从心底发出“寂寞观雪重,静听落雪声”的感叹! 雪花自由飘逸的舞蹈,曾是我眼里最美的景致。我想,她和人间芸芸众生一样,同样喜欢清新的空气,美丽的田园,干净的村庄,连绵的群山。唯此,才能彰显其美妙的身姿,洁白的肌肤,耀眼的光鲜,润物的厚重。 可现在,雪花也和人间芸芸众生一样,遭受着恶劣气候和雾霾的侵蚀。这些年,气候变暖,废气过量排放,雾里加上了霾。天不蓝了,气不爽了,该热时热不起来,该冷时冷不起来,把四季分明的气候颠覆了。人世间恶化的环境,正在改变着她组合聚变的形态,改变着她洁白无瑕的肌肤,改变着她与地面接触的方式。在她即将飘落的那一刻,她思忖着、犹豫着、选择着自己的安放之地。她不愿与霾为伍,她想保持自己圣洁的容颜;她不愿将不洁之物带给人间,她想保持自己崇高的声誉;她万般无奈地在挣扎中将自己消化在莽莽苍穹之间。 我理解雪花难以落地的艰难和苦衷。她也像人间亿万生命一样,在飘零着,漂泊着,艰难着,痛苦着。她在高空聚变的过程中,难以找到适宜她攀联的对象和凝结的环境,她勉强地寻找着下降的空间,但被浓浓的雾霾气层阻隔着。而且,仍要面对一座座冲天的烟囱和滚滚的浓烟,一片片林立的高楼和一路路拥挤的汽车。她难以找到可以让她飘逸的空间,她在艰难地飘零着,她在四处飘零中绝望地自我消融。而我们却无法窥见她圣洁绝美的身影。 雪花是高贵的。这是因为她与生俱来高蹈的品质,洁白的精神。无论环境如何变化,她始终恪守着自己的信念:变化的是形式,不变的是思维,是品质。 雪花飘零并非自己的本意,她喜欢自由飘逸地降临。雪花飘零并非自己的过错,她被人类的过错搞得面目全非。雪花飘零并非改变了自己的本质,她在等着蓝天,等着白云,等着适宜她飘逸的日子。
杏 花 帖作 者:傅 敏
石铺的斜巷在拐弯处被几座旧宅挡住了去向,宅的外墙忽一段用土坯垒砌或红泥土抹面,忽一段又是石块组合垒高为壁。该是年久的缘故,那些土做的墙体被常日的风雨侵蚀得模模糊糊,残残缺缺,一些墙的泥面已脱落到了屋檐处。近了才看见,石铺的斜巷仍然向前延续,只是渐显窄小的街巷逼仄得车轮子已无法落脚。常时少人蹭磋的石径,忽然间多了几串陌生的足迹。
一株杏树,又一株杏树,不断在街巷的门前屋后不经意间开出繁花。褐色的屋顶,泥色的围墙,蜿蜒的街巷,很是贴切地紧凑成一面画版,凭任杏花们在其中跳跃舞动。
谁家的鸡约是刚完成了一项劳动,涨红着脸,涨粗着脖子,站在矮矮的墙头刻意提示着 ;墙下的狗不耐烦地冲着那鸡应着。此刻,一声浑厚的犊叫,淹没了鸡狗的对话。
村子不大,在坡地上错错落落有二十余户人家。许是街道太过蜿蜒,行走间却感觉村子并不算小。岂料,刚绕过一家村舍的屋墙,突然间就换了一幅场景。细看,却花了眼界,缭乱了心境。
分明是一座花做的山地。红一片,白一片,绿一片,绵绵延延,起起伏伏。忽生错觉,这满山遍野似是被刚起了一夜的雾霜染过,白蒙蒙雾腾腾的,一股和风夹含着芬芳味道拂面吹来,意识和生理就感觉被芬芳涤染。这时,一株杏枝俯首鞠腰,向我们做出邀请的姿势,把我们引入胜景。
一条阡陌伸过来。两旁杏树林立,枝叶繁茂,将天色拥挤成一条飘带。抬步前行,花染成雾 ,想像不出阡陌尽头是怎样一个精彩的世界。却有一个苍发中年,从花丛中跃出,还没等我们开口,他却先开了口:“哎呀!老伙计,总算把你盼来了。”
我一怔,但他脸上那块明显的疤痕让我一下就熟悉起来。他叫林生,他出生时怀他的娘正在林子里摘杏果,忽觉肚子疼就往家里赶,还没走出杏林他便落了地。老父亲觉着山里人靠山吃山离不开林子,干脆把娃叫林生吧,好记好叫又有纪念意义。林生脸上那块疤痕,据说是幼时他在杏林里玩耍困了就睡在了林子里,有一只狼过来没吃他,只舔了他的脸几下,狼舔过的地方就成了一块伤疤。我从来没向林生求证过,但一直没弄明白,狼舌到底有多大的伤害力,难道它是烧得通红的烙铁?
林生说:“你嫂子听说你们要来,特地用山韭菜、野小蒜给你炒的山鸡蛋,这会儿正在家给你做手擀面哩。”
我问林生:“这片林子都是你的?”
林生说:“我哪有恁大能耐,这山上山下小万把亩地哩,我也就是承包了200来亩。你忘了,万亩杏林,这都是你们当年来村里驻队时给归纳出来、宣传出去的。”这我知道,前些年我在乡里做乡干部,乡领导因地制宜,要在林业上抓亮点,就把这一带的山地规划成了“万亩杏林”,动员全村老少春种夏管发展林果业。冬天里,全村男女老少刨鱼鳞坑,大锅小灶支在坡地,咸菜干粮各家自备,大伙一坡一坡地栽杏育苗,干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还记得当年那些口号吧?”林生问我。我说:“自带咸菜自带馍,大锅小灶支山坡,今天种下小康梦,明天品尝幸福果。”
林生赞叹:“好记性!老伙计,你看看那个时候的决定:只要大雪不封山,一直干到腊月二十三。”
林生说,这些年杏林已产生效益,他没说收入多少,只是含糊地说比出去搞建筑强。
搞建筑有当工队长当老板的,也有操瓦刀当匠人的。单说现在在工地做匠人,一年下来少说也要挣五六万哩。
我们顺着林生的脚步,向杏林深处走着。想象着数个月后布满枝头的黄杏,一股酸水从舌下涌出……
编辑:小美 来源:林州播报 作者:丁庆书、傅 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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