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文学】何皓/二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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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弟的贡献弟弟分家后，我也偶尔回家，见到的是：好像只分开了二弟弟媳妇一人，弟弟总来看望父母，见饭就吃。有时理直气壮地以 “来看格大哥哥”为借口。而他姑娘欢欢又总是黏着爷爷、奶奶，撅着嘴 ，总和弟弟抢吃的，而且总是赢家。看着这样的情形，我就完全相信了那句老话：隔辈亲！简直是真理。
经常是，一个锅里搅。
每当此时，大大、阿妈好像也不十分恼火，反而更觉生活有滋有味。
说实话：二弟从他十五岁出门打工，给我们这个不景气的家境也是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
我记得：我给《兰州大学学报》投稿，需要修改稿件，弟弟花费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一件——在现在看来很次但那是很新潮的——西装，是我人生的第一次正规出场。并且，陪同我一起前往。
原因是大大、阿妈不放心。我没有来过兰州，但弟弟已经来过了。而且知道白塔山和黄河铁桥。比我有见识，他的陪同，让我更有了底气。
还有一次，我写信给家里要钱，正好弟弟打工回家，他拿着钱直接来学校找我。那时没有这么方便。他先找到我们学校，再找到我们县上的老乡，进一步找到我们的宿舍，也找到我的床铺。于是，他直接上床睡了。而我不知道。等到晚上我回去，弟弟着实饿坏了。
我找到一个老乡老师家里，老师问我吃了没？我说，我吃了。但我弟弟没吃。于是我弟弟扎扎实实吃了一顿。
当时，我是县的“老乡会”会长，所有老乡学生都熟悉。这位老师我们至今联系！可惜，老师的夫人不幸病逝！好在孩子们都已经成家了！
我始终记得：我上大学的所有家当都是从弟弟身上掠夺来的，不过当时的说法，大大让弟弟匀给我，毕竟我是代表一家人去上大学的。于是，弟弟的心爱之物——足球鞋、军用棉衣、裤子、帽子，都归我了。当然别人也很尽心。譬如：大大的毛裤，阿妈的毛衣。我的身上，集合了全家的最好！
说实在的，若不是大大威逼，阿妈慢声细语地恳求，二弟是舍不得的。
我打心眼里感激二弟！是他给了我在外“耍人”（耍人，家乡话，和“得瑟”的意思有点近似）的机会。因为，同一年考上我们母校的我们村的另一个男同学，我们专业不同，就没有我过的日子“阳光”（阳光，家乡话有点“富裕”的意思）。
至今，我对二弟的感激之情是油然而生的！不是刻意做出来的。
八、电话商量
十几年前的一天，忽然接到二弟电话，那时我刚结婚不久！
他说：“阿妈病了!要不曹商量一下怎么准备后事？”
“……”我无话可说。
一直以来，阿妈、大大就是我心中两座高山，永远都不会倒下的高山！他们两个人连小病小灾都没有，怎么一下子就到准备后事的地步呢？
我听了二弟的电话，一下子懵了！
半晌，我们俩没有声音。很快我就开口骂道：
“你把什么屁放下了？准备什么后事？”
“……”电话里他不吱声了。
“明天你就把阿妈送到兰州来。我现在请假。给阿妈看病！你只要送到兰州，交给我，你的任务就算完成。看病及路费我都给你报销。”我一口气说了很多，且有点语不伦次。
自此开始，妈妈再也不是原来年轻的阿妈了！
每隔几年，就有一个大病在她身上。而且，每次都是县城医院无法确诊。有一次，我陪同阿妈去县城看病，取了一大堆药，当我回头询问主治大夫阿妈患有什么病时，对方竟然回答：
“说不上，先吃这些药试试看？”
“你把屁放下了？你不知道什么病就敢开药？”气死我了！
我只有领到省城兰州来看了！
不过，还算好。通过手术，活检，阿妈的肿瘤是良性的。谢天谢地！
做完手术，妈妈立即好多了！话也多了起来！
“从我的身上看，曹庄来（曹庄来，家乡话我们村的意思）那些殁了的那些老婆子，大都是在县城给大夫耽搁了！没有人能花钱领到兰州看病的缘故吧！”阿妈很感慨地和我聊天。
九、旅游
这几年，我发现：大大的头发也白了，甚至不长头发了。阿妈的头发从花白到全白，大大和阿妈真的老了！
2012年4月份，我和二弟、妹妹商量怎么领父母出去旅游。这是我的主张，我怕他们不同意。召开家庭会议，由他们每人出资2000元，其余的多多少少由我出，满足大大、阿妈一个愿望。
我问二弟：“一人出2000元，其余的由我掏。你有困难吗？再说，你做得了主吗？”
二弟坚决地说：“拉拉呀（家乡话，有点哎呀呀的意思）！就2000元的事情，格还是个男人家嘛？再说。大大、阿妈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着实不想让二弟为难，让他在弟媳妇跟前犯难为。
一次回家探亲，我准备好了4000元，当着弟媳妇的面，说起给二弟还钱。
弟媳妇红着脸说：“钱是他的（指二弟），与我无关，我不管。”
弟弟也怒了：“说好的！你这不是糟蹋人嘛？”
于是，我再也不提给他还钱的事了！至少我知道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坏！
至于，旅游去哪里？我找二位老人商量时。
“去北京，看毛主席去。”大大、阿妈好像商量好似的。
说起浪去，大大像个小孩子，他强烈要求坐飞机去浪！理由是：这辈子还没坐过飞机！
妈妈责怪大大：“你这辈子没干过的事情多了！”
我答应了！
“订好了飞机票。是2012年4月27日的。此时的北京气候最好，不太冷，也不太热！是个旅游的旺季！别人此时出去，一定是此时最适合吧！”我给大大阿妈详详细细地分析道。
作者简介：何皓，男，1968年8月16日出生，汉族，甘肃甘谷人，研究生，中共党员。1993年6月参加工作。历任科员、中队指导员、办公室副主任、教育科科长、教育矫治大队大队长、一级警长。现任甘肃省第二强制隔离戒毒所离退休人员服务科一级警长。沙盘心理技术辅导师（中级）、绘画分析与治疗师（初级）、心理咨询师（中国社会科学院心理研究所）。长期致力于特殊人群教育挽救工作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曾有文章发表于《天水文学》《新一代》《兰州大学学报》《犯罪与改造研究》《飞天》《同谷》《法制导报》《中国劳动教养》《上海警苑》《矫治园地》《中国社会时报》《甘肃法制报》《甘肃监所》《甘肃司法》《甘肃劳教报》《党风通讯》《廉政大视野》《甘肃党史》《中国诗歌网》《陇源文学》《希望的田野》《金盾之光》等报刊、杂志、网站。【天水文学】何皓/二弟（中）【天水文学】何皓/二弟（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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