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散文|残疾人的福音

散文：残疾人的福音
作者：寒江孤鸿
社团：西风瘦马
然而，生活在当代中国的残疾人有福了。随着中国在世界之林日益强大，百姓的生活质量得到显著改善。尤其是党中央在全国推行农保以来，农民们不再担心看病难，健康问题日益被重视，中国人的平均寿命不断提高。
残疾人的福音
精品散文
寒江孤鸿作品
10年前，我退休回乡定居。上镇购物时，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在人声鼎沸的菜场里，我经常看到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小个子男人，在人众中挤进挤出。　　 他的头型比常人小，额头低，双颊宽，下巴尖，脸色黑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似笑非笑的模样。脖子上挂一根蓝白色的绶带，下端吊一个硕大的钥匙圈。遇到熟人，他就举起那个大钥匙圈，使劲摇晃几下，于是几十条钥匙发出一连串“哗啦、哗啦”的摩擦声，以示打招呼。衣着还算整齐，虽然不太干净。下雨天，他会卷起裤腿，汲拉着一双不太合脚的旧鞋，在雨中摇晃着身子，踽踽独行。遇到有人给他点吃的，他就追着人家，叫一声：“姐姐好！”他有时靠墙站着，眼观着人来车往的街景，也不知道他脑海里想些什么，于是僵硬的脸上似乎溢出些笑意来。　　 这个人，一看就是个患智障的残疾人。问村邻，说这个残疾人就住在庙镇西边，大家都叫他“老兴。”　　 记得小时候上学，我经常看到街头巷尾总游荡着几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残疾人，时不时地凑近路边的垃圾堆，热心地搜寻着什么。或者，倚着店铺的柜台，伸出脏兮兮的手，向店员乞讨着什么。我对他们总怀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于是，只要远远瞥见他们的身影，吓得赶紧钻进就近的小弄堂，绕着走。　　 而如今的庙镇，旧貌早就换了新颜。大街宽直，巷弄整洁，市面繁荣。街上再也看不到旧时那些邋遢、肮脏的残疾人。只有这个老兴，继续在街上晃悠着。　　 听说小时候的老兴，人挺聪明的。而且嘴甜，见人就叫，很讨人喜欢。然而在他五六岁时，不幸得了急性脑膜炎。他父母没钱给孩子治病，孩子偶尔头痛脑热也很正常，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孩子过几天就会好，结果错失了最佳的医疗机会。病后的老兴，因大脑受到严重损害，导致他的智力、骨骼发育始终停留在五六岁阶段。语言组织能力极差，只能用极简单的几个字，来表达他的诉求，回答问题，赞美善良，憎恨欺诈。因此，他成为正常人眼里的傻子。　　 然而，老兴分得清善恶。如果有人给他一点吃的或者几块钱，他就追着这个行善者，一迭声地叫“姐姐好，姐姐好，姐姐……。”如果有人无聊之余，在言语或行为上恶意作弄他。他也会生气，恨恨连声：“姐姐坏！姐姐坏！姐姐……”　　 世上的姐姐，对自己的弟弟都会怀着或多或少的母性，去关心他，爱护他，为他哭，为他笑。我猜想，五六岁之前的老兴，应该得到过他姐姐无数次的爱抚。于是这种爱抚和善意，在老兴的大脑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而成年后的老兴，将事关姐姐的甜蜜记忆和善意行为，简化成一个表象化的具体符号；姐姐。于是只要有人待他好，他不分男女老少，一律感激地叫：“姐姐好。”而对那些故意作弄他的人，大概他为得不到姐姐的爱抚而愤慨，只好恨恨连声：“姐姐坏！”
　　 村里时有办丧事的，我去随过几次礼。开饭时，总能看到老兴站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等着蹭饭。过了会，厨师托出一大盆热乎的米饭，一大盆掺杂了鸡鸭鱼肉豆腐蔬菜的混合菜，端给老兴。于是他拿着这两大盘饭菜，再从饮料堆里提一瓶饮料，钻到排得密密麻麻的的大花圈下，盘腿而坐，慢条斯理地吃喝。一般丧事要办三四天，于是老兴能蹭三四天的饭菜。　　 六十四岁的老兴没成过家，理所当然成了五保户。鉴于他是残疾人兼五保户，民政局每月给他各种补助费约二千五六百元，看病住院全部由政府买单，村里还给他提供家政服务。可以说，整个庙镇，大概就数老兴，不愁吃喝，不被诱惑，没有负担，没有烦恼，日子过得简单，自由，无忧无虑。　　　　 去年秋天，我去医院探望一个住院的亲人，意外地看到我小学时代的一位潘姓同学也在住院。潘姓同学自小就反应迟钝，言语木讷，胆子也小，我们都叫他“傻大个。”这种样子，哪能上女人的眼？他孤独，窘迫了大半辈子，年过花甲后，村里给他办了五保户，还给他办了张残疾证。谈到他这次住院，潘姓同学显得很高兴，说他五保户兼残疾，开刀，住院将近一个月，外带一日三餐，自己分文不付，全由政府买单。他由衷地感慨道：还是共产党的政策好呀。我这刀要是提前二十年开，或者没有残疾人的特殊照顾，我上哪里弄这一大笔钱？谁肯借给我？也没人给我送饭。我只好两手一摊，听天由命，等死喽。　　 记得五十年前，隔壁生产队一朱姓人家，男人是跛子，属于残疾人，而且家徒四壁。但他为了传宗接代，只能闭着眼睛娶了个傻女人。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这个傻女人的遗传基因太强大，她给朱家连生了两个傻儿女，金泉和兰萍。这兄妹俩整天咧着嘴傻笑，瞎逛，啥事都不会做。这对苦命夫妻死后，长大了的兰萍模样还周正，有人要，嫁为人妇，结果给夫家也生了个傻儿子。可无人看管，生活能力极差的金泉，混到三十岁左右，终于在一个初冬的清晨，被人发现溺死在一条僻静的河道里。其实朱家是大族，叔伯弟兄也不少，可那时大家都自顾不暇，哪有空闲去管一个傻子的生死呢？于是，一个个残疾人，就那么悄悄地走完了他们短暂而苦难的一生，很快被历史遗忘。　　　　 古人曰：宁为太平犬，不作乱世人。翻开古今中外历史，每当发生战争，瘟疫，或者由蝗害，旱涝，造成大饥荒时，正常人也难逃厄运。而作为弱势群体的残疾人，大多成为家庭和社会嫌弃的累赘，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只能在歧视的目光中自生自灭，流落街头是他们的常态，倒毙街头则是他们的宿命。因而当天灾人祸降临，大多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残疾人，往往成为死神祭坛上的第一批牺牲品。　　 然而，生活在当代中国的残疾人有福了。　　 随着中国在世界之林日益强大，百姓的生活质量得到显著改善。尤其是党中央在全国推行农保以来，农民们不再担心看病难，健康问题日益被重视，中国人的平均寿命不断提高。俗话说大河涨水小河满，各级政府为残疾人、五保户们制定了更加人性化的善政，使得这个弱势群体也能像普通人那样，享受着老有所依，老有所养的安逸生活。　　 眼前的老兴，就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生动例证。
【编者按】五六岁时的一场脑炎，让本来聪明的“老兴”变成了“傻子”：相貌滑稽，衣服邋遢，思维简单。“老兴”不会交流，只用“姐姐好”“姐姐坏”等简单字眼表达爱憎；“老兴”喜欢到丧事场蹭饭，但也懂规矩，只躲到僻静处吃喝，从不上桌碍眼；“老兴”喜热闹，怕孤独，无论寒暑，都在镇上闲逛；“老兴其人”是镇上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同时也接受着小镇人善意。少时患病，失掉了正常人的生活和快乐，从这点说，老兴是不幸的；生长在和谐安定富足的新中国，“残者不惨”“弱者不凄”，老有所依，老有所养，老兴和老兴们，又是幸运的！！作者独辟蹊径，从“老兴”这一社会边缘人物入手，通过对“老兴”这一人物的刻画，以及周围环境的描写，真实地映射出现实社会人性的温暖和国家的善政善治。语言优美流畅、生动有趣，可读性强；文章的整体布局清晰，有条不紊，结尾处使文章立意升华。感谢作者赐稿，佳作，推荐赏读！【编辑:檐下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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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子晶莹春闺梦里人桑干河啸竹文明俭朴山野和风海牛寒江孤鸿明月清晖叶墨涵衢四海之中独倚梅树海韵波涛檐下听雨
评论员：啸竹寒江孤鸿晶莹桑干河星期八杨子春闺梦里人念家的麻雀秋实韵文明俭朴衢四海之中叶墨涵情满鄱湖山野和风檐下听雨海牛独倚梅树斯琴茧庐主人海韵波涛明月清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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