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提问:
你坐火车或者长途列车的时候,遇到过哪些刺激和难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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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我去云南出差回合肥,乘的是昆明到上海的T382次列车,这趟车的卧铺特别难买,我买的是中铺,当车开动了以后,我发现我的下铺和对面的中铺居然空着,我就感到很不解,这两个铺为什么没人睡呢?
火车从昆明开出,到达罗平站的时候已经是0:23分,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床铺发出咚的一声响, 我感到身子一震被惊醒, 看到床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摆放行李,男的是一个瘦高个,他看到我被吵醒了,歉意的说:“ 对不起,刚才挂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头碰到你的床铺。” 这会我明白了,这两个人是空着的床铺主人。
我说了一句,“没关系。” 接着继续睡觉。但是我却隠隐约约的闻到一种怪怪的味道,也不知道下铺旅客带的什么东西。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起来洗漱完毕,去餐车吃完早餐又看了一会报纸。
回到床位前已经九点多钟,过道的折叠椅已被人坐满,我打算在下铺坐一会,走进自己的包间,看到昨夜上车的那两人还没起来。心想这两人昨晚睡得迟可能太辛苦了。于是站在过道上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风景。
推销矿泉水,瓜子和方便面的小推车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售货员大声吆喝着,终于把中铺上的女子吵醒了,她爬了下来穿上鞋,用手缕缕头发,戴上眼镜,转过身来。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20岁左右白白净净的女生。
她推醒我下铺的男子,“起床啰,都九点半了,快起来,再有二个小时我们就要到站了。”
男子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似乎又闻到那种怪怪的味道。
男子站起来,目测有一米八的样子,斯斯文文的,一看就像学生,他看到我笑了笑“大叔,不好意思,昨晚打搅到你了。”
“没事的。”我笑着摆摆手。现在这些年轻人这样有礼貌,我马上对这两个人产生了好感。
等他们吃完饭回来,我跟他们聊了起来,了解到他们是某大学大二的学生,乘着暑假打算出来玩玩。
我们聊得正欢呢,忽然听到列车员大声说“各位旅客,我们现在开始查票了,请大家把车票和身份证都准备好。”我取出身份证和车票,等了上好几分钟,列车员还没过来,我探出身子,看见列车员离我们已经不远了,后面还跟着两名警察。
我随口说道“查票就查票,还带警察来干什么?”
“噢,是吗?”男生伸头向外看看,好像有点惊慌,他拉着女生对我说,“我们去一下卫生间。”说完两人快步向中间车厢走去。
我心中泛起一阵疑惑,难道两人没买票,怕被查到。
列车员查到我跟前,我递上身份证和车票,他们看过之后问我,“还有两个人呢?”
我回答说“上厕所去了。”
列车员又问“两个大约什么样的人?”
我说”是两个大学生,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相互使了个眼色。他们问清楚大学生去的方向,其中一个警察拿出一部对讲机,大声说道:“李队,李队,目标出现,正在向中部车厢逃跑,请组织拦截。”
“收到。”对讲机那边传来回答。我大吃一惊,这两人怎么了?我不由自主地跟在警察后面也向中部车厢走去。
走过二节车厢后,迎面过来四名荷枪警察,其中一名浓眉大眼的警官问道:“人呢?”我身边一名警察回答说“应该就在这二节车厢中,这个同志认识两嫌疑人。”警察指指我。
“好的,立即封锁这二节车厢。”那名警官命令道。我估猜这就是李队。
我好奇地问李队,“这两人犯什么罪?”
李队看了我一眼“贩毒。”当我再问他的时候,李队不再理我。
警察们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这时坐在前排的一名老者走过来指着右侧一个卫生间。说“我刚才看见一男一女两人进了这间厕所。”
李队手一挥,“大家都过来,在这里。”
两名警察拔出手枪分守在门两旁,李队上前敲门,敲了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
“把扩音器给我。”一名警察把一个半导体扩音器递给李队。
李队打开扩音器喊道“里面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出来接受检查,坦向从宽,抗距从严。”
半分钟过去了,厕所的门打开了,正是那两个学生,女的痛哭留涕,男的不停哆嗦。
女的说:“警察同志,我们是第一次,真的第一次啊,我们不答应,他们就使劲打我们。”
“带他们去排毒室。”两名警察押着他们往车厢前面走去。
李队拿着对讲机“嫌疑人已控制,收队。”李队回过身握握我的手。
“同志,谢谢你。”看到李队情绪不错,我趁机问李队这二人如何贩毒的。据李队介绍,这两学生是吞下装着毒品的避孕套,采用人体贩毒,这样能躲避机器检查,隐蔽性好,但是对人体的危害性也大,如果避孕套破裂,贩毒人就会中毒身亡,所以有的都不止一层,这样一来,讲话或者哈气出来能闻到一股橡胶味。
听李队一讲,我明白了,从他们上车后,我总是隐约闻到一股怪味,原来是肚子里的避孕套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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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出差,卧铺也坐了很多次。有一次去郑州,卧铺是紧靠乘务员办公室那头,乘务员是个20出头的小伙子,每次打扫完卫生后,把洁具放到我的卧铺下。然后会坐在我的卧铺上休息一会。一来二去聊天就熟悉了,也许人与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缘分吧,他问我啥时候回去,我说大概啥啥时候。那时候马上要过年了、回程票不好买,他特别热心说,你晚一天走,那天我的班,途径郑州回家,你直接找我,我给你补卧铺。
结果,我办完事真的买不到回程票,就和他联系,按他说的方法,等到了他回程的车,补了一张卧铺。
有时候,出门在外,和大家客气些,会有帮助的。
记得大学寒假回家,那时候连硬座都没有,只能抗回去。南京始发站上车,守在车厢1号座那里碰运气,上来一对老夫妻,好几个大箱子,我主动帮他们把箱子放在行李架上。老爷子和我说:小伙子,我们一会儿就补上卧铺啦,这两个座位给你。后来我们四个老乡,一起挤着回去了。我们还帮老爷子把大箱子送到卧铺。
很有意思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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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个真实的案例:雪灾那年,我记得是2008年,我结束了在广州一家台资企业的工作回家过年,同行的还有一个同事的女朋友;从坐上去广州火车站的公交,也就是噩梦般旅程的开始,临行前一天晚上听新闻说因为天气原因火车站广场有旅客滞留,要提前过去,我们的车票好像是下午的,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坐第二天一早头班公交;我记得很清楚,到广州站附近还有1站路就让下车了,已经交通管制了,我俩下车步行,我这肩扛手提的就往火车站挤,等我俩到站广场上才看到,整个火车站广场已经有很多人了,就站人群后面开始排队进站,本以为可以较快进候车厅,结果花了16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前后左右全部挤满了人,我们大概在广场中部区域,整整16个小时在人堆里挤着,没吃一口东西也没上厕所(也根本出不去),一直到晚上12点左右才进到候车厅;听说当时广州火车站广场加上附近有10万人滞留,站广场旁边是武警和120急救车,我看到的就不止5个人在人群中晕倒后被人从人群头顶举着递到旁边的120处;进了候车厅,根本就不看票了,就是按方向走,武汉方向的/四川方向的等等;又过了半小时左右上车了,绿皮车,又过了12小时左右到家,车厢和车厢之间的连接处都有冰渣,车厢里呼口气能看见白烟;想想这经历,也就是那时候年轻,就一个想法: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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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些年乘过的火车,要说记忆最深或最刺激神经的是遭遇火车上的重大交通事故,看到了寒风中躺倒了很多的遇难者,是我记忆中最恐怖的一幕。
(网上图片,与此车祸无关)
那是1993年1月31日,那是个星期天,我一大早从家里出来,天是黑的,大约才4点不到,然后走了一公里去乘公共汽车,再去火车站,想坐由赤峰开往大连的77次特快旅客列车去沈阳。
这时刚刚过了春节,车站上很多返程的人拥挤一团,仗着自己年轻硬是挤上了火车,而在阜新车站那天还有很多人没有挤上来,我虽然挤上了火车,但别说座位,就是站着都不能转身,如果两脚不着地完全可以悬空,这是我坐的最拥挤的一次火车。
很快我就觉得自己有点晕晕乎乎,不是很舒服,似晕车又似恍惚,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内心暗暗叫不好,后悔自己这个时候去沈阳了。其实我是同一个卖俄罗斯相机的小贩约好,去买镜头的,那时沈阳五爱市场有一角买俄罗斯商品,星期日还能遇到俄罗斯人直接交易。
浑浑噩噩过了一个多小时,发现外面的天渐渐的亮了,自己算一下距离,应该走了一多半,再有一个小时就该到了。就在这时猛地车身震动,“砰”的一下子,好像撞到了什么,我以为撞了大石头,但火车吱吱叫着开始刹车,滑行一段距离后慢慢的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不知道怎么了?拥挤着满是疑惑的互相询问,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火车上的广播也没有说明,就这样猜疑着等待,天渐渐的亮了。
大约过了四五十分钟,突然外面围上来大批的警察和武警,警车还有救护车,这才知道是火车撞了大客车,肯定是伤亡的。
我坐的是第一节车厢,已经距离肇事地点很远了,看不到什么,逐渐有消息传来,死了很多人……
又过了很久,火车开始往后行驶,非常的缓慢,原来是火车头已经脱轨了。这时才觉得非常后怕,如果火车颠覆,这段铁路路基很高,有差不多一房高,掉下去会怎么样?我可是在第一节车厢啊,风险太大了。(网上图片,与此车祸无关)
很快退回到肇事的附近,现场非常凌乱,行李、衣物,还有遇难者的尸体,两侧都是,散落在大约百米长的范围内,虽然是寒冬,但很多人的衣服都被扯掉了,甚至是四肢不全了。
火车上的人一片寂静,全部都睁大眼睛望着窗外,没有人说话,但不时发出“啊……啊……”近乎心惊胆战的惊呼,现场太残忍,一个接一个,几十人啊,25年后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惨不忍睹。
一些公安人员正在给遇难者拍照登记,写纸卡然后压在身体上,由于是冬季这里的风沙大,很多尘土将遇难者身上身下的血水盖住了,但白色的肉体四处散落着,衣服没有了。还有一些孩子的书包与作业本,风中吹动着。
火车的车厢被慢慢的牵引到了下一站等候,这一段铁轨要全部拔掉换成新的,结果一等就是七八个小时,这期间火车上不仅没有任何的食品和水供应,随车小贩甚至开始涨价卖东西,这就别说了,车里的人没有情绪,没人计较,都默默回味刚才的悲惨一幕,这时才体会生命的脆弱,活着真好。(网上图片,与此车祸无关)
等铁轨重新铺好,换了车头再开往沈阳,在前面的高台山车站看到了原来的车头,前脸已经憋了,而撞上的大客车基本碎了,是在一处无人看守的道口,火车正面撞上要过道口的大客车侧面(时速95公里),结果将大客车整体撞碎了,火车头几乎是骑着大客车的底盘推行了500米才停住,所以铁轨全部不能再用了。
这是我写此稿时找到的一些官方资料:1993年1月31日7时30分,由赤峰开往大连的77次特快旅客列车,运行到高新线罗家站至高台山站间2千米26米无人看守道口处,与辽宁省新民县新民镇个体大客车相撞,造成65人死亡,4人重伤,5人轻伤的特大路外伤亡事故。(网上图片,与此车祸无关)
下午三点到沈阳,下车找一个小饭店,想吃点东西,还要了一瓶啤酒,但怎么也吃不下,虽然很饿,而就是无法摆脱现场的恐怖,一次看到这么些缺胳膊少腿的遇难者尸体,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啊。手抖、牙也抖,眼前都是看到的惨状,还是恐惧。
马上买返程车票回家,到家里才知道刚刚电视里播放了车祸的新闻,家里人知道我在这这辆车上,正在担心的中,我敲门了,最惊喜的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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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我和一位同事乘火车去太原出差,由于天还没有黑,在焦作上车后就坐在卧铺的下铺聊天,同时一名女士上车后就躺在我们对面的下铺睡觉。列车运行到月山站后,又上来一名又高又胖、喘着粗气、满脸大汗的男士,放好行李后坐在我们对面的下铺,拿出水杯、水果、食物等旅行备品,并态度和蔼可亲的跟我们聊天,介绍长途旅行应注意的事项等,并让吃他的水果、瓜子等。谈话中了解到他是一名铁路职工,休假回山西老家。此时躺在铺上的女士显他碍事,他不得向外移动。那位女士还是显他碍事,他再一次向外移动。这样反复三四次后,那位男士只得楞着身体半个屁股坐在铺子上。
列车过山西长治后已是深夜,乘客开始休息。此时男士叫醒女士让其另找位置,原来该铺位是男士的,而且女士占位时男士坐一点该女士还十分不乐意,几次排挤该男士他还那么忍让,且礼貌待人。不由得我对该男士由然起敬。此事虽然已过去20多年,该男士的绅士风度和宽以待人的行为一直在我眼浮现,一直影响着我。今日特利用这个平台与大家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