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散文|再见干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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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散文|再见干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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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楚：字，晓冬。鸳鸯湖诗社常务副秘书长、嘉兴书画社理事会副理事长。幼师专业。一个七零后的小女生自幼爱好文学和书画，对文化艺术有着天生的悟性。热衷于叙事抒情散文的创作，作品散见于诸多文学类网络平台上。
再见干窑已是在我阔别了三十多年以后了。由于新冠疫情的延续性，原本一年一度的春节旅游出行无法实现了，只能在近一些的地方看看。年前在朋友的带领下去了一趟江苏古镇黎里，令我兴奋不已。转眼已到了2021年的春假，想着既然无法远行，那就到我阔别三十多年的，我絮叨已久的外婆的故乡——小镇干窑去看看。那么多年没去过了，很想去看看那里的变化有多大。在一个没有阳光，但干燥宜人的早上，我们决定出发，一路上看着公路两边掠过的房屋，觉得变化挺大的，以前，一路上都是农家小院和开得灿烂的油菜花，如今都被高楼大厦所替代了。一路上，我静静地看着车窗之外，想着如今的干窑会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好在路途并不遥远，我们一路顺畅的抵达了嘉善干窑。一进干窑镇的入口，沿着街边我们一路往里走，一栋栋精致的建筑物取代了以前的老旧房屋，街边修剪过的绿化带取代了以前的一片又一片的柳树绿荫，曾几何时的农田绿草都已不复存在了。
这里早已面目全非了。别了干窑三十年，我茫然了，因为我已经找不到我的外婆家。虽然外婆早已离我而去，可这片土地却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外婆的房子还在，我的心还在，只是一切不是原来。时近中午，由于是春节期间，小镇里的饭店大多都已关门歇业了，只有一家西餐厅还开着，于是我们就在这里解决了午饭。吃完了午餐，我们漫无目的的往前闲逛着，心里想着那里的廊棚是否还在。在我的记忆里，那里是小镇的中心店，也是小镇的繁华区，那里有古时的廊棚，廊棚边上则住着一户户人家，还有蜿蜒在中间的碧绿的小河。水面上摇荡着一艘农家小船。曾经在课本上读过的鸬鹚捕鱼，我在这里亲眼看到了，觉得那振翅的身姿是那么的优美，不可思议，让人为之倾倒。我的眼前仿佛还有一支船队慢悠悠的驶过，那是一支迎亲的队伍。船上那一片红彤彤的景象，给人一种十分喜庆的氛围，而我则总在默默地祝福着，这家的新娘子以后的日子安康幸福。
走着走着，想着想着，居然已经走到了廊棚，心里好是感慨，仿佛就像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心是那么的激动和兴奋。可高兴之余又觉得伤感的心情涌上了心头，廊棚居然只保留了一小段，只剩下了几百米。我还记得我曾经在桥边的小人书摊租小人书看，幸好那里还在。旁边是一家理发店，如今还是依然在那里，门口写着大大的理发，黑板上写着一些服务项目，已不是单纯的理发了。我仿佛又看到了以前那个可以坐在租书摊前揣着一本小人书看上半天的我了。时光忽忽，光阴似箭，我已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这里已是有着一份冷和清，以前那人声鼎沸，船来船往的热闹景象，已不复存在了。记得我每次回外婆家，早上外婆都会挎着竹篮为我在这里买上热腾腾的糕点，等着我起床吃早饭。站在廊桥下，我感慨万千，儿时的记忆总是游走在我的眼前，仿佛就在昨天，我一直生活在那里，不曾离开。我顺着那一段廊棚走着，带着我的回忆，一直往前走着。一路往前走着，记忆里往前走着，走过一座小桥，顺着桥的方向又走了一段，这里和以前相比完全改变了格局，和以前是那么的不一样。记得以前我是顺着这条路到廊棚下面的，现在我只能顺着记忆倒着走了，带着回忆去找我的外婆家。在一家人家面前，我停留了脚步，这是一家靠着路边的人家，里头有一位八十五岁的老先生在，我想老人家或许知道些什么，毕竟当年小镇的镇民互相之间是那么的亲切，也许我能通过问询得知我的家在何方。我试着向他搭了话，并且报了外婆的名字，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外婆，并且把我们带到了那里。我跨越了那么远，在镇里兜兜转转，没想到灯火阑珊处就在对面。
我是那么的惊讶，明明就在眼前，而时代的变迁，景象的变化，我居然在家门口还不认识自己的家，不禁哑然一下！走进了弄堂，外婆家的老屋就在眼前。我的眼前，我的心里，又被儿时的回忆所填满。在那里，我和童年玩伴们捉迷藏，在后面的一小块菜地里捉蝴蝶，摘野花。追逐着外婆养着的一群咕咕叫的大公鸡。小时候是那么开心，仿佛这世上的忧愁与哀伤都与我无缘。老屋因为长久无人居住，已经是近乎于坍塌。但我久久地站在屋前，不曾想过离去，也不想离开。这里给我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时间不曾因我的留恋而停止过，一切都要回到现实中来，我要回去了，我不知道在我的有生之年里，我是否还会再回来，我的外婆家，我记忆中的小镇，但我会用一辈子记住你的，干窑，一个出产京砖的地方，一个充满着乡土人情的小镇，干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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