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利的画作的含义(达利的画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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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利的梦那些画背后的深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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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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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他对梦境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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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印象派大师雷诺阿特展在上海落下帷幕。近年来,伴随着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审美需求也在井喷,各种艺术展在城市中兴起。其实,很多人并不太看得懂,大多时候是去“凑个热闹”。超现实主义代表人物之一的达利,是各种展会上的“常客”。但是,在“疯狂”的背后,达利还告诉了我们什么?在华东师范大学孙乃树教授看来,解读达利、理解达利的那些最不可思议的作品的钥匙,正是我们今天喊得最响、用得最多的一个概念——创新思维。以下是他在上海视觉艺术学院所作的演讲。

在世界公认的现代主义美术最显赫的三位大师——毕加索、达利和米罗中,达利是最诡异难解的,但他却至今受到热烈追捧,仅去年年底的上海艺术展览季就几乎同时开出了三个达利专题展。人们一方面读不懂达利,一方面却如此地关注达利,其中的奥秘到底在哪里呢?达利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至今还触动着人们的敏感神经呢?

最新奇的钥匙才能打开最坚固的门

也许,最怪异、最不可思议、最难解的东西只有用最奇特、最反常的思路方可解开它的谜,只有最新奇的钥匙才能打开最坚固的门。当深入地研究达利、研究20世纪初的超现实主义艺术运动的深层追求之后,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解读达利、理解达利的那些最不可思议的作品的钥匙,正是我们今天喊得最响、用得最多的一个概念——创新思维。

在今天这个科学技术极端发达、经济高速发展的后工业时代,人类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更依赖人的创造力,创新精神、创新思维是发展的动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已经成为国家发展的关键策略。然而,困扰人们的难点是,怎样才能创新呢?从哪里去获得创新思维的灵感呢?

达利的稀奇古怪的作品为我们做了最直接的解答。

达利的那些作品中最为我们熟悉的形象,可能就数柔软弯曲的表、带抽屉的女人、长着蚊子一样细长腿的大象了。达利的作品、达利创造的这些形象背离了人们正常的思维逻辑,看上去十分疯狂。然而,当我们透过这个疯狂,看到的却是想象——达利的自由自在的想象。

达利告诉我们:当两个丝毫没有关系的、不可能碰到一起、不应该放在一起的东西碰到一起的时候,新的生命就可能诞生,新的事物就可能出现。在这里,达利为我们寻求的创新思维开辟了一条实实在在的思路——将两个离得很远的事物放到一起,让它们碰撞、交流、摩擦,新思想就会产生。

钟表是金属制造的,平整坚硬是它的属性,钟表绝不可能柔软,弯曲柔软的表面指针是无法运转的。但是达利偏偏在他的绘画中将表的外形赋予柔软的特征,于是,观众的思路立刻离开了生活,离开了生活中真实的钟表。人们在这里会想到时间,想到时间的变形,人们会思考当时间的序列性被打破之后所能获得的东西……这时,一个比真实的钟表更广阔的时空展现在我们的眼前,激荡在我们的思维中,它让我们去想,让我们走得更远。

大象是靠着四条粗壮的腿来支撑庞大的躯体的,但是,达利画中的大象却长着四条精细精细的蚊子般的长腿。在这里,达利又一次将两个不可能放到了一起。于是,观众又一次跳离了现实,跳离了大象,人们会在这里想到重量、想到支撑、想到悬浮、想到摆脱地心引力。不要急于下断言,说这是妄想、是痴人说梦,想想我们今天的磁悬浮列车、想想我们今天的航天技术,难道不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大象身体蚊子腿”吗?今天许许多多的高科技发明不都是肇始于类似于大象身子蚊子腿的想象吗?不要简单地用疯狂来概括达利,达利是一个真正带领我们走进创新思维的思想家。

在“奇想”中会诞生新世界

想象,“自由自在的想象”才是发现和寻找新世界的动力。超现实主义的创始人布勒东说过:“只有想象才能告诉我们什么是能够做的事情……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应该是带着一船疯子才发现了美洲大陆!”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引申!哥伦布出发前没有任何理性的证据证明有美洲这块大陆的存在,然而,哥伦布相信自己的想象、相信自己的猜测,他们疯狂、激情、冲动地出发了,但他们却真的发现了新大陆,开创了新世界。

一个奇想、一个怪点子就可能撬动地球,就可能改变世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是在他的“奇想”中诞生的,今天的互联网也是在一个奇想、一个不合逻辑的非正常的想法中开始的。一个迎来了核时代,一个开创了e时代。人类的明天在我们今天的想象中——未来就是现在。这就是创造的意义,这就是创新思维的价值。

我们习惯于正常的思维,习惯于逻辑的推理结果,习惯于找出事物之间的联系。从古希腊的柏拉图开始,人们开始相信理性、相信逻辑,经由启蒙运动、工业革命,人们更相信科学理性,从而忽略了想象和幻想。美国理论家金·格兰特在《超现实主义与视觉艺术》一书中说:“根据布勒东的揣测,人类因为太想主宰世界,太注重实际功用,所以,他们忽视了想象和幻想,建立了规范人类经验的逻辑系统;如果反对理性和摆脱实际功用的限制,赞成想象,重塑世界是完全有可能的。”肯定精神自由,整个世界将因想象或幻想而改变。

最早的超现实主义运动是从文学开始的,追求文学的诗意表达,走向自由的诗意创造,倡导“自动写作”。然而,要排除理性的控制,实现真正的“自动写作”是十分困难的,超现实主义使用快速说话和写作的方法,写作时不预设主题、不预设目标,快速说话、快速写作、快速记录,让人来不及思考,让词汇自由涌现、自由流动、自由结合和碰撞。自动写作不受制于逻辑思维,忠实地记录下每时每刻出现在人的头脑中的话语,记录下思想即时流动的过程,让人们看到人的思想的真实活动。自由书写就是摆脱控制、誊写思想。

超现实主义者还发明过一种叫“绝妙的僵尸”的集体游戏,尝试创设新思路的途径:五个人围坐一起,每个人在一张小纸上写下自己想到的一个词,叠合后往后依次传递,然后依次展开,于是我们得到了依次排列的五个词:僵尸—绝妙的—喝—酒—新的。这五个词连成的句子根本就看不懂,莫名其妙、答非所问、毫无逻辑,因为在这个游戏中前面的人不得看后面的人,后面的人不得看前面的人,这就打破了前因后果的联系,使这种对话处在一种混乱的逻辑状态。不同的词语、不同的形象、不同的事物在这里建立起一种“非常令人惊奇的关系”,当然这种关系是非逻辑的、是不正常的、是非现实的,但是,它却让这些原本不可相遇的事物、原本没有联系和关联的事物来到了一个最不可思议的“最奇特的相遇地点”,于是,这些事物之间就会产生一些我们原本不可能想到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去思考或体会的奇特、特殊美妙的感觉。也许它荒诞不经、不可思议,然而,它又极可能就是一种探索人与人、人与周围世界之间关系的特殊方法,它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新世界。

举个例子,“刀山火海”这个词中,“刀”和“山”、“火”和“海”本相去甚远、毫无关联,然而,当把毫不相关的这两组词放到一起的时候,“刀山火海”给人的感受却是如此真切。我们总是习惯于得到明确的答案,超现实主义给我们的却是启示,一种我们从前没有想到过的、我们以前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去想的崭新的启示。

达利在开始他的超现实主义创作的早期,就创造了双重形象的一系列作品,将两个或者更多的毫无关联的东西并置陈列在一起,产生一种怪异而梦幻的莫名其妙的事物。1930年创作的油画《隐身睡女人、马、狮子》将一个女人的形象和一匹马的形象重叠在一起,女人的腿即是马的后腿,女人的胸脯会变幻成马的前腿,而马的头又从女人的头部伸展出来。当你在凝视这个怪物的时候,画面中似乎又会幻化出狮子的形象,然后又会有第四个、第五个形象出现。一个形象向另一个形象变形,而每一个形象又是如此的真实,每一个形象都用极为写实的手法表现。这样的画面和事物远离现实、远离自然,奇幻而诗意,它引领着你游移、转换,不知不觉地梦幻出一个崭新的世界。

当读者在欣赏达利最具代表性的双重形象的作品《有一个正在消失的伏尔泰像的奴隶市场》时,你能在画面中看出什么来呢?两个女奴幻化成了伏尔泰,两种毫不相干的形象隐隐地融汇在一起。一种新颖而奇特的意象,一种复杂的、多意性的、非理性的语言要素吸引着读者去破解谜一般的奥秘,去唤醒每一个读者的心灵、记忆和独特感,带领读者和观众进入一个全新的被压抑而忽视的新的世界。

达利释放了“潜意识”这个魔鬼

达利之所以能够成为超现实主义最重要的代表人物,成为现代主义最有影响的艺术家,乃是因为他为现代人提供了一个最具启发意义的、最能激发创造力的、最能打开人们想象之门的工具。

超现实主义的作家和艺术家在20世纪20年代从事了十多年的创作实验,寻求创造力的开发,但他们仍然只是停留在一般的呼吁上。只有达利提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方法和途径——释放和捕捉幻觉与梦境、寻找和探索精神病人的思维和意识,用“疯狂”和谵妄释放创造力。

达利和超现实主义的艺术家们深受弗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的影响。弗洛伊德认为,人的意识分为三个层面:意识、前意识、潜意识。意识是人们时时可以觉察到的感觉和体验,我们思考和想问题都在这一层面;前意识是人的潜意识中在需要时可以意识到的部分,即潜意识中可以被召回的东西;潜意识是人们的意识中不能简单地觉察和意识到的部分。

潜意识深深地埋藏在人的心灵底层,我们平时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人的意识无法控制潜意识。只有当人的意识失去控制的时候,比如梦境、比如神经病人,潜意识才显现出来,才有可能支配和控制人的行动。潜意识远离人的意识,因此,它是非理性的、它是错乱的、它是反逻辑的、它是不可思议的。长期以来潜意识被排斥和否定,人们认为它是错误的、不正确的、阴暗的,它不能获得正常的认可,它没有正常的地位和身份。

达利的疯狂就是他打开了潜意识这个潘多拉的魔盒,释放了“潜意识”这个魔鬼,并授予它合法的地位和身份。超现实主义反过来认为,潜意识是一个蕴涵着人的丰富想象能量的领域,应该建立起对“梦幻”的信赖,用纯心理自动主义表达思想的真正活动,受思想的支配但又不受理智的控制,超越一切美学或道德的成见。达利的创作就是这样蓄意营造了一种疯狂的、精神失常的偏执状态,它是关注本能的,是对精神错乱现象的联想和解释。他在自己创作涉及的一切艺术领域——绘画、电影、诗歌、时装、雕塑的方方面面,表现梦幻,表现谵妄的呓语,展现了一个个迷幻的、错乱的精神病人的世界。

然而,不同凡响的是,达利的这种疯狂的、精神失常的创作恰恰是忠实地运用古典写实的手法。无论是绘画还是雕塑,有人物有形象,写实真切,有完整的画面,有完整的故事和事件,但是,它们完全没有逻辑,混乱而错愕。他将幻觉经验、虚构的记忆、偏执的极端不正常的临床描绘来构建他的作品。这概括为一句话,达利的画是真实的、完全写实,画什么像什么,但是,画中的逻辑是完全错误的,不可理解的。

他早期的油画《愿望的舱室》描绘海滩上一系列的卵石,卵石上映现出一个狮子逐渐生成的头像连续不断的变形过程。就像你坐着船沿着海边划行,眼睛盯着岸边奇形怪状的岩石,这些岩石会慢慢地幻化出复杂的联想的形象:云朵、骆驼、鹰、铁砧、僧侣、女人、狮子,达利反复提到,这就是偏执变型的原则。《启发性的愉悦》一画中远处的地平线、建筑、卵石、女人和狮子,众多的形象构成画中套画、画里画外的诸多层次和形象,画中隐现的事物的阴影更显现复杂的空间关系,多义的事物和事件,骑着自行车向无穷无尽处骑去的形象都构成蒙太奇似的幻境。

绘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达利用自己独特的艺术进行创作,并渐次地进入他自己内心的世界中去。他总是用第一个来到他心目中的形象开始他的绘画,然后从一个形象幻化到第二个形象,从一个联想接续到下一个联想,就像一个精神病人和妄想狂,用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画面,“力图‘看见’什么,就像一个仪器”。这是一种非理性的自发性的方法。他1938年创作的《无尽的迷》是他运用偏执狂批判活动创作的作品,画面中可以分解出六个不同的形象,一个连接一个,一个重叠着一个:一个斜倚着的哲学家、一艘船和一个修船的女人的背影、一个希腊神话中的独眼巨人、一个患病的小孩的脸、桌子上的一把曼陀林、一个装梨的果盘、两个无花果……一重又一重的形象,交错重叠地构成一个似真似幻的梦境。1937年的《怪物的发明》、1938年的《非洲印象》、《在海滩上的有脸的幽灵和果盘》都是这样的作品。

也许达利创作于1933年左右的《看不见的人》更多关注的,是双重形象的组合,然而,太多的双重形象已经幻化出众多的梦境。而到1938年完成的《大偏执狂和西班牙》则鲜明而成熟地营造了梦的境界。前景中的柜子和抽屉,远景中的砂石地面和风景幻化出倚在柜子上的女人的脸和躯干、红嘴唇、忧郁的眼睛,还有一个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和红披风,这些来自于达·芬奇作品中形象的组合,既有历史年代的隐喻,又形成了西班牙内战的象征——一种似梦似醒的幻觉梦境。

此刻,你一定会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上面提到的达利的作品没有一件给出了清晰明确的解释。

达利自己曾经解答过这个问题。他在回答他的朋友质疑他未必理解自己的绘画时,说道:“我自己绘画时不理解绘画的意义这个事实并不意味着这些绘画毫无意义,相反,这些绘画的意义如此深奥、复杂、连贯和无意识,以致逃避了简单的逻辑直觉分析法。”在这里,我们有没有反思和质疑过我们自己的认知习惯呢?我们总是局限和依赖于直接的、理性的、简单的逻辑分析法,而错过了更多的、非理性的感悟和体验。我们总是期望得到清晰的答案,为什么不能让一种模糊的感觉激发我们的感性和创造力呢?

认真地反思这一点,也许就能读懂更多的难解的现代艺术作品。现代艺术作品并不期望一个明确的主题,艺术作品是一个有生命的存在,它可以离开作者、在读者的观赏中延伸和扩展。

达利用最真实的绘画手法在描绘非理性的梦境,他在为我们展现和揭示未知。然而,达利给我们的启示却是永恒的,克服科学、理性、逻辑、真理对人类的束缚,发挥无穷无尽、自由自在的想象,创造力便释放出来,明天和真正的现实才在人的理性和非理性的契合中展现。

或许,我们真的需要重新审视理性和非理性的关系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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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生生的“超现实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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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现实的在概念发生变化后都是虚幻的。存在主义的本质是怀疑,怀疑不等于否定,在怀疑的基础上构建新的概念,而新的概念也不赋以真理的头衔。达利的作品开拓了新的审美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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