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坊|似梦非梦《大文坊》第九十期(总374期)

丹影,真名刘丹影,上世纪60年代初出生于商洛山一乡村小学。1986年开始文学创作,迄今在省内外报刊,发表小说、散文作品200余篇100多万字,数十次获奖,并入选各类文学丛书,陕西作协会员,陕西残疾人作协理事,出版《鸟语》散文集1部;现供职陕西丹凤县新华书店。
似梦非梦
她做了个较为完美的梦。她奇怪,这梦和现实怎么这样相似。在梦中她忧心忡忡的从法庭里出来,两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那张离婚证书就像当初的结婚证书一样,是那么的容易。她多么希望他能迟疑一下,但她彻底地失望了。
他跟在她后面,面容憔悴。
她没有理他,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秋风吹起了尘土,她觉得天旋地转。
她脑子里还在回响着女法官的问话。她记不清自己是怎样签的名。当那张决定命运的证书落在手里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泪水在眼里打着旋,被她强吞进了肚里。
人都说她放荡她不服气。她觉得自己开朗,这有啥错。她就是好胜心强。当初从学校里回来,父亲已把她许给了他。她死活都不同意,可父亲收了人家的礼金。这时,正好一个远房的叔叔从南方回来,她便跟着去了南方,没过一年就拖着被玷污的身子回到了家,此后她便嫁给了他。他对她很好,从不让她干地里活,她时常发一些无名火给他,他只是呆呆地看她,不说一句话。他只干活、吃饭、睡觉,就是睡觉他都不是很受女人欢迎的那种。她有时真想和他吵和他闹,同他分手,可他那满脸的憨相,叫人没办法。
风开始大了起来,她继续往前走。
店是嫁他后修建的。她刚嫁他时没事干,闷在家心里发慌,就和他商量在三岔路口开个小店。三岔路口是交通要道,车要加水,人要吃饭,经过几个月的筹建,她便成了店的主人。
她是天生的生意人,说话风和日丽,长得水灵透白,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加之少妇的成熟身段,更使她韵味十足。这样,总有些来往的师傅,吃不吃饭总要进来坐坐。一些胆壮的还趁她端水的机会,摸摸她的手,捏捏她的腿。她不气不恼,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店的生意刚开始时只有面食,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生意大了,闲话也就多了起来。
不管人们怎么说,她还是对得起他的。三年前的事,他已背了黑锅,尽管他是不受她欢迎的男人,可她可怜他,同情他,终究他是她的依靠。一盆盆脏水终于泼得他抬不起头来,使他说出了不再当乌龟,不愿戴绿帽子的话。这样才使她有了这样一个机会:离婚。但这于她又是十分的痛苦。
她边走边想。这时一辆汽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司机是个东北大汉,满脸笑意地扶她上车。她庆幸自己遇上了好人,不再感到茫然。就在她刚要上车时,梦醒了。这时天已大亮,床那头的他已不知去向,她内心升腾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快感。她忽然想对他说离婚的事,不管他同意与否,反正她的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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