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一个月里的暖

这个春节注定是每一个人都难忘的。接下来的正月更是不同寻常的,就是二月还不能正常生活工作,今天只想写点这个月中温暖的点滴。
平常的小家庭里的温暖,在这重大疫情发生的时候,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01人齐了,来张全家福正月初二,武汉封城第三天,我们可怜的二伯母年前静静的睡着了,那天可以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了。
送完她最后一程,我们顺道去余家祖坟祭祀一下祖宗,庆福不是很时兴过年祭拜祖坟,重点是清明扫墓。就简单泼点水饭,拜一下山神,纸钱不用火烧,文明祭祀,防止火灾。
完了之后,大家分手。堂姐堂弟们回去了,我们一家也回家了。二姑妈家二表哥带着他侄儿来为伯母奔丧,顺道来给我父母拜年。
难得一家人全部在家,我们就请表哥给照张全家福。
时间是下午,庆福河东边的家,在夕射太阳照耀下,接近四十年的正房堂屋还挂着“萱茂梓荣”的牌匾,这是我奶奶八十大寿的匾,每一次站在这里,就有一种团聚的感觉。以前鹤庆的表哥每次来到老家就喜欢站在这儿照相。他把我父母接到昆明,带着他们游玩 ,还特意把那些照片冲洗出来,整理在相册里面,父母不时拿出来看看,比存在手机里更实在。用手触摸,翻看,眼睛里的图就变成活生生的人和故事。
强光照着,屋下面显得暗,阳光下又十分亮,真的不是照相的时间。但是一年也不见得有几次能像今天一样整齐(除了三妹的两个孩子因为疫情没有带回来),其他几家都齐了。
女儿拿出手机,请表哥帮忙照。父亲母亲坐在中央,孩子围着,三代同堂,真好。如果奶奶还在,就更好了。可惜老人家在我还在昆明读师范就走了,将近离世三十年了。沧海桑田,庆福村早已换上新颜了,只有亲情可以恒久绵延。
拉近距离拉一张。
在大门口也来一张吧,虽然阳光还是非常刺眼,但是全家都忍住那份难受,毕竟没有多少团聚的时光。

在堂屋前照了几张,又来到大门口,面对西边的大宝山以及焕然一新的河西小组,高高的大山,错落的村庄,到门边的棕榈树,故乡的模样,是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魂牵梦萦的。老家是我们永远的根,是我们远征疲倦后可以回归依傍和温暖内心的根据地。
照完这几张全家福,我们也回到县城。而那天晚上开始,在县城封闭了一个月多。
02
三口人家的小日子
很多时候,觉得平凡的日子淡得就像没有任何添加的白开,琐屑的日常起居跟张三李四王麻子没有多少差别,激发不起记录的兴致。
回味2020的春天,三口之家的生活似乎有些值得品咂的细节,或许是新冠肺炎带来的紧张压抑对小日子有更多体会吧。
从武汉作家方方的日记里,读到许多封城之中平常的生活。如正月十八的日记中,方方写道:“下午,给自己做了四个菜,准备吃三天。几天来,每顿都随便混。”多煮点饭,因为养了十六年的狗,在淘宝买了狗粮也送不进家里,打电话给宠物医生,说米饭也可以。纵观她的文字,有思考,有记录,有大情怀,也有小确幸。心里有阳光,就会感觉平平凡凡里也热力四射。
我以往过年前不喜欢囤货。今年,却对爱囤货的妻子有另外的感激。随着疫情渐渐蔓延,维西也在2月3日封城了。宅在小小的保和镇,妻子所在的天天乐超市是县政府规定的生活百货供应点,家里也不缺什么,没有了蔬菜,妻子会买回来。我和女儿就静静相处,女儿忙于写论文,我刷手机,看新闻,有时把反映红军的革命战争片子找出来追追,了解党和人民军队曲折的奋斗历史,而这其中又跟武汉湖北的疫情一样牵萦着柔软的心。
快手和抖音走进寻常百姓,自娱自乐借以排遣些许肺炎超强传染和越来越多的死亡人数带给人们的恐慌。
而美食是除了唱歌跳舞之外的热门,晒面包制作的小视频成了许多人的围观的热点,很多的人趁着出不去外边的世界,就仿制蛋糕、面包或者南瓜饼。新冠肺炎造就了全民皆厨的盛况。
我最难忘的是和女儿一起蒸馒头。
妻子发酵好一团面,中午她上班去了,想着她曾经对我们父女说有能耐学着蒸馒头,我就约上女儿,在电话里说给妻子我们学蒸馒头了,坏了不能怪我们。妻子笑着说,最多浪费一点面,大不了拿回去给爷爷奶奶喂鸡。
女儿学着她妈妈的样子,加上苏打,揉面。我把蒸锅的水热好。等女儿慢慢把面揉匀,切开,我把蒸笼下面那一台拿出来,抹上一点化油,放好面团,小心翼翼放进去,谁知没有放平,面团子都和蒸台落下到水中。表面被烫熟了的面团,重新拿出来,再叫女儿揉。手忙脚乱一阵子,一般蒸十五分钟,怕不熟再多蒸了两分钟。
拿出来,没有泡。但也不至于惨不忍睹,不必拿回去喂鸡。苏打放少了点,微微有点铁,好在吃起来不酸。
接下来,妻子继续指导孩子蒸,渐渐进入佳境。妻子又开玩笑:“研究生也会读,馒头也会蒸,不至于饿死了。”小时候,妻子喜欢给女儿讲懒汉把母亲套在脖子上的饼子吃完一半,不会转过来吃的故事,希望孩子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但是孩子一直读书,妻子也只好放松了要求。
更有意思的是我们三口做蛋糕。打开一个小视频,学着基本步骤做:打四五个鸡蛋,把蛋黄分开。蛋清用酥油茶机器打,想把蛋清打成泡沫,没成想总不成。妻子一气之下,重新打了五个蛋,再用打蛋器手动打,还是不成。加上面粉白糖盐巴,还有碱,胡乱搅拌成糊状,放进微波炉蒸。
最后,还好没有浪费面粉鸡蛋,勉强可以吃。之后的朋友圈,不少用电饭煲、蒸锅、微波炉自制蛋糕的图片或者小视频。
其实,所谓“钓胜于鱼”是有道理的,喜欢钓鱼的不一定爱吃鱼,在于那个过程。一家三口,七手八脚一起做蛋糕、包饺子,其中的趣味难以言表。
03
老师,我来教你
因为疫情,我们无法正常开学。网上直播就是一种挑战。我们这些老教师最怕信息技术。虽然,我是个老网民了,十年来在网上写博客,近三年写公众号。电脑也喜欢摸索,可是病毒真正把我们逼成直播,还是有些勉为其难。
小和老师是我们273班的班主任,热心的她在班级教师群里说:“需要的老师说一声,手把手教网播。”
我只是随便说,余老师需要教。
过了一会,电话来了。原来小和老师居然跑到我家直接教我。
家人、亲情,还有同事朋友,真正让人温暖的是一份浓浓的情感。相互依偎、彼此关怀、有人在意、满腔热心,人世间,还有比这些更暖心的吗?
全国都一起支援武汉、支援湖北,不也就是一种大的家的情怀?
珍惜所有,爱我所爱,幸福微小而确切。
2020年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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